白雙鬆了口氣,道:“看來他們紮營了。”
我點了點頭,道:“又不是鐵打的,肯定得休息,看樣子他們很趕時間,我估計他們最多休息到中午,然後就會進雪山。”白雙傻眼了,算了算時間,道:“那最多也就休息四個小時!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
我瞟了她一眼,道:“怕了?怕了現在走還來得及,進了雪山深處,你一個人,就算想撤也撤不了了。”
白雙撇了撇嘴,讓我別小瞧她,於是我倆找了個低矮處紮營,又吃了些東西,便調上鬧鍾睡覺。這會兒是白天,沒什麼危險,再加上紮營的位置較為低矮,隻要呂肅沒毛病不往回走,也不會發現我們。
這一覺睡的挺沉的,直到鬧鍾把我們鬧醒,我倆才從帳篷裏爬出來。和我所料的不差,呂肅果然選擇在中午的時候出發,根本不願意多休息,我們醒來時,他倆剛好吃完東西,正打算收拾帳篷。
白雙見此,衝我豎起來大拇指,說:“行啊你,又猜中了,你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啊?”
我笑了笑,道:“不是蛔蟲,這是經驗之談。”這幾年天南海北,跋山涉水,這點兒經驗還是有的。
白雙想了想,道:“你這人心思真深,跟你生活在一起,肯定特別累,還是我家豆豆好……”說到一半,她有些沮喪起來,沒再吭聲。我有些尷尬,道:“都怪我,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找到他,讓你兩好好過日子。”
白雙點了點頭,最後道:“我知道你們倆感情好,豆豆都跟我說了,他蠢的要命,這些年也多虧你照顧他。之前我要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我笑了笑,緊接著點頭,兩人收拾帳篷後,在原地吃了些東西才慢慢跟上去,我不打算跟的太近,這次在人手上我們兩方差不多,白三爺和白雙都沒什麼戰鬥力。我和呂肅如果正麵對上了,武力值我是比不上的,敵明我暗才是最好的辦法。
到達山腳的時候,山下沒什麼積雪,但土質較為鬆散,因此可以清晰的看家留下的腳印。這一看我就覺得更加不安,腳印是兩個人的,也就是說,這是呂肅和白三爺的,那麼真呂肅呢?
他不是一直在跟蹤嗎?
怎麼跟到一半,人反而不見了?
白雙皺眉道:“我總覺得這裏麵有問題。”說著,她拿著望遠鏡轉身往回看,仿佛是想尋找真呂肅的蹤影。很顯然,最後沒有什麼發現,白雙放下了望眼鏡,用眼神詢問我有什麼想法。
我其實有些看不透真呂肅的用意,他既然能自己留下路標,那麼肯定是安全的,現在忽然消失,很顯然也是他自己躲了起來。
莫非他有什麼計劃?
思來想去,我有些猜不透這個年輕人的心思,所他成熟,在某些事情上又顯得過於稚嫩,說他稚嫩,那眼中扭曲的仇恨卻是沒有辦法掩蓋的。
有人說,不怕死的人最可怕。
其實,真正可怕的是在世界上毫無牽掛的人。不怕死的人,會擔心自己所牽掛的人,因此行事有所顧忌。而當一個人即沒有牽掛,又不怕死的時候,他所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我意識到自己有些低估了真呂肅,而現在也難以弄清他的目的了,無奈,隻能搖了搖頭,繼續順著呂肅兩人留下的痕跡追蹤。這一走,便直接走到了當天晚上的七點多。
最初我們還能看到山石,但越往裏,山石便逐漸被白雪覆蓋,我和白雙換上了防寒服衝鋒等繼續跋涉。昆侖山脈自西向東延伸,而此刻,我們則是從東往西深入,眼裏盡是白雪皚皚,由於進的還不深,到沒有看到冰川一類的東西,夜風下,抬頭便能看見滿天的星辰。
沒有光汙染,黑色的夜幕與閃爍的繁星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最後,我們選擇在一條雪溝子裏紮營,白雙呼了一口氣,道:“總算可以休息了,真不知道那老頭子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你說,他們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