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深夜
黑色的賓利剛要駛離傅氏集團停車場,卻在出口處驟然刹停了車。
急刹的動作驚擾了後座閉目養神的男人,低沉而蓄著不悅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怎麼啦?”
司機心翼翼道:“抱歉,傅總,又是那位周姐。”
傅璟行緊閉的眼眸緩慢掀開,隻見不甚清晰的路燈下站著一抹纖瘦的身影,她離車約十來米,麵向車身站著,披肩的頭發在寒風中飄動,目光凜然。
透過擋風玻璃,他跟女子對視了兩秒,英俊的麵容神色平靜,聲音寡淡道,
“別理她,直接開過去。”
“開過去?可她好吧。”
司機稍作遲疑,但還是聽從了老板的指令。
隻不過車發動後,沒有碰撞,沒有尖叫,什麼都沒發生。
街景在倒退,傅璟行看了眼後視鏡,那抹身影扶著路燈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似乎過了許久,他才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跟彭城大學聯係,解雇姓周的物理女講師。”
收線後,他朝車窗外瞥了眼,車已停在他別墅門口。
夜已深,但裏麵燈火依舊通明。
進門後,他直上二樓女主人臥室。
穿著酒紅色睡袍的長發女人端著酒杯似笑非笑看向他,“恭喜傅總榮升集團總裁!”
傅璟行卻麵無表情朝她走近,一份文件甩在她麵前,“簽了吧。”
傅璟行沒有溫度的聲音,跟文件上“離婚協議”四個冰冷大字一樣刺痛了女人的心。
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理由呢?”
傅璟行眼裏迸射出無法掩飾的厭惡,他把幾張男女在酒店大床上親密相擁的照片甩向女人,
“周韻,你覺得我還會留著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在身邊?”
被叫周韻的女人睨了一眼那些照片,似不意外,忽而涼涼一笑,“連安雅給你的?”
傅璟行抿唇不語,銳利的眸子欲將她看穿。
周韻將杯中紅酒喝光,但彌漫在嘴裏的不是酒香,而是苦澀。
夫妻三年,彼此之間依舊毫無信任,他連緣由都不問,就直接判她死刑。
她抄起那份“離婚協議”,撕成兩半,“你我皆知,我倆是商業聯婚,傅總要過河拆橋,也要看看周氏同不同意!”
“你以為今的周氏還是三年前的周氏?”傅璟行寒涼的眸光中透著譏誚與嘲諷。
周韻挑釁道:“破船也有三千釘,沒有周氏,你傅璟行未必坐得穩傅氏總裁的位置。”
“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傅璟行嗤笑一聲,語氣薄涼,“周家不止你一個女兒,能換第一次,就能換第二次。”
完他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離開臥室前,他扔下最後一句話,“律師明聯係你。”
伴隨著關門聲,還有臥室裏玻璃擲地的聲音,但傅璟行離開的腳步沒有停止,穿著西裝的背影顯得異常冷漠。
翌日,彭城飛帝都的航班,飛機剛落地,傅璟行就收到律師發來的信息,“周韻拒絕簽字。”
對此,他不意外,但要那個女人簽字的辦法多的是!
他從不介意家裏養著一個無用的花瓶,卻絕不能容忍一頂綠帽扣在頭頂上。
視線掃到無名指上的婚戒,剛要取下,一旁掛了電話的助手卻神色緊張看向他道:“傅總,老爺子那邊來電,太太發生車禍,正在搶救。”
傅璟行聞言,摘戒動作停下,眉梢一沉,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