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咱們道陳嬌一不留神跌到了張永寧懷裏,兩團紅雲頓時飛上了她的臉頰又羞又臊。陳嬌不由惱道:“子你想占姑奶奶便宜?你你”
張永寧也是臊得脖子都紅了,不好意思看陳嬌,隻是連聲:“怪我嗎,你是自已跌倒的。”
“不理你了。”陳嬌轉過身去,坐在火盆邊用鐵鉤撥弄著碳火,把花生放在火邊烤。
張永寧坐在那裏也感到很無趣,就起身從行李箱中拿出本書來看。
一時屋裏變得很安靜,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有時候兩人好巧不巧的同時抬頭看向對方後又馬上收回目光,像是怕被人抓到的偷一般。
“看的什麼書,講給我聽聽吧。”陳嬌首先打破了這熬人的沉靜,她轉過身對正在仔細看書的張永寧。
“是一本外國的,《茶花女》。”張永寧放下手中的書。
“賣茶水的?”陳嬌奇怪的問道,賣茶水的書有什麼好看的。
“什麼賣茶水的,是的一個妓女的故事,她總喜歡帶著束茶花,所以別人都叫她茶花女。”張永寧撇撇嘴。
“窯子裏姑娘的花名,我看你挺正經的人,怎麼看這些書,你們上學都學什麼難不成學逛窯子嗎?”陳嬌聽到張永寧到妓女心裏就認為那些都是下流東西。
“什麼啊,這是外國的名著,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是逛窯子的書,跟你不明白。”張永寧無奈得搖了搖頭。
“不和你了,我要上山收兔子去了,你自已在屋裏呆著別亂跑。”陳嬌想到前幾在山上下的套子,幾沒去看可能會有收獲。
“套兔子嗎,我也跟你去吧,帶上我去看看。”張永寧一聽去套兔子來了精神。
“山高路滑,你能走得快嗎?”陳嬌揶揄道。
“你忘了我剛才的,我在學校田徑比賽得獎的事了。”
“那你等著我去拿槍。”陳嬌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拿槍幹什麼還要打獵嗎?”張永寧一臉興奮地問道。
“不打獵,在後麵打你,你不是你跑步有發令槍嗎?”陳嬌邊笑邊。
“噗”張廣寧剛喝了口水又噴了“姑娘能不能不玩笑。”
張長玉拿著一袋子大洋從孫家出來,這老子可真難纏占了便宜還賣乖,要是在平時自已這兩匹大騾能賣上兩百四十塊,現在急等著錢用,可這老子卻拿起搪來。贖人的兩百大洋是有了,再加上家裏的一百塊多塊大洋也得帶上,羊莊集那帶上裴四海再叫兩個壯勞力跟著,雖陳憨生義氣,可土匪總是土匪萬一出了岔子自已兒子就有可能命不保。張長玉心想還得趕快回家,不能讓永寧娘等久了,又不知道她要怎麼鬧騰呢。
張長玉一路一跑趕回張樓莊,三九的冷頭上竟也見汗了,離著老遠就看見大奶奶高九鳳正抄著手跺著腳在大門口等著。
“事辦成了?”高九鳳迎著丈夫。
“成了,成了,孫家進那老東西剛開始還裝窮,咱也不是白給的若論耍心眼咱也是人精呢。”張長玉得意的向高大奶奶表著功。
“行了,就你還人精呢,別給自已臉上貼金了,快回屋暖和暖和。”高九鳳拉著丈夫往家裏走。
四野皆白,遠山和樹林都是厚厚的積雪。山坡上那密密麻麻的荊棘枝頭,凝結著潔白的雪絮,毛茸茸的形同鹿角,交錯織成各種各樣的圖案,那些落光了葉子的樹木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那些冬夏常青的鬆樹柏樹上,掛滿了蓬鬆鬆沉甸甸的雪球兒。一陣風吹來,樹木輕輕地搖晃著,那美麗的銀條兒和雪球兒就簌簌落落地抖落下來。
無邊的雪地上突然像一陣風一樣跑過一個火紅的身影,蒼茫的地間,四周都銀妝素裹張永寧看呆了,陳嬌一身紅裝在雪地裏追兔子的身影在他眼中那就是一幅絕美的圖畫,比世界上任何高明的畫家畫出的名作都要美麗都要讓人心潮澎湃。張永寧此刻感覺自已可能是愛上這個在遠處奔跑的姑娘了,她是那麼的開朗那麼的熱情那麼的美麗那麼的與眾不同。曾經他嘲笑過同宿舍的男同學在學校追女人時的癡魔,現在的他感覺自已也好像癡了著魔了一樣。
不多時陳嬌跑了回來,看見趴在雪地裏癡癡呆呆看著自已的張永寧以為他是害怕放走了兔子擔心自已發脾氣便不忍心地和聲道:“一隻兔子跑就跑了吧,前邊還有套呢,不過你也夠笨的讓你捉著它我解套,你鬆的什麼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