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生意就這樣敲定了。”高挑的男性直起了身子,向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如果沒有意外。”我回握住了他的手,陰沉地笑著。其實我想爽朗地笑來著,隻是這顏值不夠給麵子。所以,也是能理解那些追逐著美貌的人吧?
然後,然後當然是轉身離開。可沒人留我吃飯。不過,
“二叔額,掌櫃?”程遠和那男性站在一起,低聲地意圖去交談,雖然顯露出一種傻子的氣息。但是想想也知道結果。那名男性一定不會言語。
“杏兒?”再度走過一條巷的時候,我聽到有人似乎驚喜地喚到,我抬起頭,凝望著端莊美麗又難掩失望的婦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隻可惜她姓薛。“令千金又逃出去了嗎?”我微笑著問道。
“哎~”婦人一對柳眉皺在一起,微微搖頭,“她會回來的。”聲音低微得像是在自我安慰,“葉先生,要進來一坐嗎?”
“不了不了,要去采購一些書本。”我擺了擺手,又看向了婦人,“葉夫人,有什麼需要捎帶的嗎?”
婦人搖了搖頭,苦笑道:“還請先生多留意杏兒的去向哎~她最近的心思似乎越來越多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阻攔她呢?現在年輕人間都崇尚自由戀愛呢~可以大膽愛著自己所愛的人,然後與之一同白頭,這不也是你所一直一直期盼的嗎?為什麼你又要化身為自己過去所討厭的模樣?”
“夢想是夢想,現實是現實。那些大家族還在追逐門當戶對,杏兒卻妄圖參足其中,這不是自由戀愛,這是自我毀滅。”
“可是”
“哎~”婦人搖了搖頭,不再聽我一語,轉過身,緩緩地關上了門。猶如她的心門緊閉,無人可以叩開。
收起自己臉上的不忍與哀傷,然後,微笑。
“一定要這樣認為哦,不可以回頭、不可以後退、不可以妥協,不可以去理解。”
少女鵝黃色的衣裙已經沾上了點點汙濁,像隻花貓。她無聊地用樹枝將河水攪渾,讓其中的魚兒和她一樣的迷茫。
為什麼嘛?
為什麼理應最理解她的母親對她的愛情百般阻撓?明明母親也是愛上所謂的不應該愛的人,明明母親也是不顧家裏阻撓執意下嫁於一個商賈之子,明明母親現在也依舊不反悔的愛著已去世的父親,可為什麼就不能讓她也擁有自己想要的愛情呢?還是,母親想要檢測自己是否擁有決心去愛程遠呢?
那麼!為什麼程遠不願意!不願意同她一起私奔呢?是程遠從不愛她,還是,他們的愛不過如此呢?明明要永遠在一起的,明明一起了“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地合,乃敢與君絕。”,難道這一切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嗎?
怎麼會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