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一個月的學習,荊步雲大致掌握人身經絡和一些簡單疾病的治法,但針灸的技藝需要在人體上練習才能有效進步。
荊步雲雖然大多在自己身上練針,但隻紮自己並不能提高技法,渚流湘又垂垂老矣,一不心紮出個好歹來,賠不起。
他將目光看向大柱。
果然,在荊步雲把春宮圖送給大柱後,大柱“自願”做了荊步雲的練針人偶。但大柱這人心誌不堅,紮到後麵“三打魚,兩曬網”,能逃則逃,荊步雲隻能在自己身上練針,卻也使他認穴精準了許多。
這日正午,荊步雲正在院中練針,大柱端著大碗的羊肉從外進來,高興道:“叔,休息一會吧,你看俺帶什麼來了!剛做好的羊肉,俺盛了好大一碗,你和六叔趕緊過來吃。”
“喲,好大一碗!”荊步雲看他手中端的真是好大一個粗瓷碗,而且肉也堆得高高的,忍不住驚出聲來。雖然兵們也常去山中設陷阱打獵,但抓住的都是山雞、野兔這樣的獸,還常常空手而歸,荊步雲心中好奇:今怎麼還抓到羊了?
渚流湘從屋裏搖著扇快步走出:“啊,好香的肉,這味道是羊肉!”
大柱看渚流湘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笑道:“六叔,是羊肉,您快來吃啊。”
渚流湘看到這麼大一碗,責怪道:“你這廝,你盛了這麼多肉來,別人吃什麼?”
大柱淡淡道:“哎呀,還有好多呢!一共煮了十鍋肉,營裏所有人都有的吃。”
“打了這麼多羊?”這下兩個人都驚訝了。
“不是打的,是買的。”
“買的?”
“對啊,買了一車呢。”
“一車!營裏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大柱憨笑了笑:“今能有羊肉吃還多虧有二毛!他們幾個本是想去捉幾隻田雞的,在老橋頭的道邊上卻撿了兩塊金子回來,將軍給了一塊,買了一車羊回來,大夥才有羊肉吃的。”
“摸田雞摸到金子?二毛是摸金校尉啊!”
荊步雲雖然忍不住要吐槽,但羊肉確實很好吃。
“老橋頭?”
渚流湘眉頭一緊道:“這老橋頭雖然離我們這邊近,但卻是在吳越的境內,二毛他們怎麼跑到那邊去了?”
大柱道:“二毛,那邊有水田,田雞長得又肥又大,還又笨又呆,去抓它們,跳都跳不動,所以才去的那邊。”
“是啊,這不就是奇怪的地方……那邊是水田,又不是官道,經過的人都是一些農戶,他們連銀子都沒有,怎麼有金子掉在那裏……”
荊步雲道:“六叔,你聽過狗屎運嗎?根據我多年的觀察,狗屎運這種運氣就喜歡被這樣比普通人更普通,比平凡人更平凡,像狗屎一樣被你瞧不起的人沾上。你是不是羨慕了?”
“我……我一個糟老頭子羨慕什麼,就那麼幾年活了,又能花幾外錢……再我是個大夫,醫者仁心,救死扶傷,平常我都是贈醫施藥的,錢的銅臭有損我的醫德……你們兩個慢點吃,都是斯文人,你看你們吃得像個土匪一樣……給我留點!”
三人高高興興吃完羊肉,把湯也喝了,又囑大柱再到去鍋裏看看還有沒有。大柱再去時,鍋裏也沒什麼肉了,就又打了一大碗湯,三人高高興興把湯喝了,才舒舒服服躺在躺椅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