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麵色凝重的擦了下額頭,掩飾有點發軟的膝蓋,人老了,真是不如以前那麼能受驚嚇了,他聽到吳將軍開口,搖了搖頭道:“將軍箭法撩,殿下已經過來了,咱們趕緊把殿下接上來吧。”
吳將軍和沈先生對話的同時,趙笠幾饒船也劃到北周戰船旁邊,這裏已經是水防能弓箭手的箭矢攻擊範圍的極限,箭矢逐漸消停,其餘的普通的火箭在剛才那些氣勢洶洶的箭矢對比下,顯得格外不值一提。
趙笠的船一靠近北周戰船,戰船邊上的內倉口就早有熱候,有人負責舉盾擋住稀稀拉拉的北周火箭,有人放下繩索,有人去拉船上的人。
不過片刻功夫,幾人就被帶上了戰船,站到戰船踏實的木板上時,楚錦河心裏隻浮現一句話,她活著回來了,然後兩條腿一軟,差點摔到地上,好在旁邊的大福扶住了她。
“趙大哥,這個侍衛沒知覺了。”
楚錦河渾身都乏力了,在她鬆了口氣的同時,楚錦山的聲音傳來。
楚錦河回頭看去,隻見自家兄長很費力的托著已經沒有意識二月,臉上全是凝重。
二月剛才就是和楚錦山一支船,他被敵方箭矢擊中時,是楚錦山把差點被擊倒落水的他拉回來的。
二月是被擊中了胸口,此刻他眼睛緊閉,臉上沒了一點血色,一身衣衫早被傷口滲出的血夜染紅,因為身上濕透了,加上半動來動去的折騰,胸口還在往外滲血,顯得格外嚇人。
楚錦山在開口的時候,旁邊來接饒士兵們也察覺到有傷者,紛紛上前接過楚錦山托著的二月,看向趙笠。
“殿下,您身上全打濕了,冬日寒冷,您和幾位先到船艙換身幹淨衣裳,船上有大夫,我們把這位抬到船上,馬上讓大夫來看。”接應的士兵中帶頭人行禮道。
“先等等,你們別這樣抬著他,把他放在地上。”楚錦河看了二月一眼,走到眾人麵前道。
一走動,她脖子上突然哐哐哐響,楚錦河低頭,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鐵鏈還在,她順著自己脖子上y鐵鏈看去,才發現另一頭在趙笠手上。
兩個人一個脖子上綁著鐵鏈,一個牽著那頭,楚錦河總覺得哪兒不太對,一想才發現這怎麼跟牽狗一樣,剛才逃命不覺得,現在當著這麼多人麵,怎麼越看越別扭。
眾冉是沒察覺到楚錦河這微妙的別扭,而是看向趙笠,見趙笠點頭,幾人就很利落按楚錦河吩咐把人放在地上。
楚錦河咳嗽一聲,讓趙笠取了劍把鏈子斬斷,她就快步走上前蹲在二月身邊,把身上兵怕他們著涼,早早準備好的幹布疊好,遞給大福,讓他用力按在二月傷口處。
然後她低頭解釋道:“傷者失血過多,不能再隨便移動,再這麼抬著走傷口扯動流血更多,人體內血液是有極限的,到時候血流多了,就算能治好傷口也無力回。”
“姑娘,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我這樣按著,是不是太用力了?”大福在楚錦河的指揮下半個身子的力量都壓在二月傷口上,看著底下二月眉頭在昏迷中皺起,他有些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