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首府衙內,趙笠早早換了一身衣服,麵容也做了偽裝,遠遠看去就如同大周很普通的一個商戶,而他的麵前,站了一群麵色極其難看的大臣,其中為首的就是柳先生,後麵還有武王和一些其他人。
“殿下,你這做法實在太荒謬了,我們剛把南周攪了個翻地覆,南周已經對你恨之入骨,你現在卻要回去?”柳先生看著趙笠垂著眼整理衣服,想到他剛才和眾人的話,想也沒有想就出口質問。
趙笠抬眼,看了眼眉頭間已經疊了好幾層皺紋的柳先生,還有後麵沒話,但是明顯認同柳先生的諸位大臣,聲音平靜的道:”我有必須回去的理由。“
柳先生搖頭:“殿下,您現在是北周的王,有什麼理由還是需要您以身犯險的。”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話的武王也輕輕開口:“柳先生的是,子,你現在是北周的王,你可知南周得有多想殺了你,北周已經立國,不現在南周設立的軍防你要怎麼過去,就算過去了,你就等於入了虎穴,你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我必須去,誰也代替不了。“趙笠看了眼柳先生,語氣難得的鄭重一些,完這句,他又看向武王,語氣放軟了一些:”周叔,我提出去南周,那就是有辦法能過他們的軍防,你們的擔心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並非莽夫,這次去南周,我會隱藏好自己的,而且南周也絕對不會想到我還敢回去,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有一個人......必須得有我帶回來,那是我的責任。“
這個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他吃過很多苦頭,從到大做事從來都是非常謹慎沉穩,今日這明顯是鋌而走險的行為,完全是武王沒有見過的,他看到趙笠堅定的眼神,心裏歎了口氣,這孩子平日似乎永遠是笑臉對人,看上去很好話,但武王很明白,與趙笠平時溫潤樣子相反的,就是這孩子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改變。
武王不讚成趙笠的冒險,可他並不單單是趙笠的臣子,他還是趙笠父親的摯友,看著趙笠從長大的叔叔,若為臣,武王就算是拿繩子把趙笠綁了,也不會讓趙笠一個北周現在的王去幹這種找死的事情,可作為親人,趙笠的眼神裏他看到了一種很重很重的感情,這種感情武王也有,是他對曾經的妻子和現在的家人有的,趙笠要去找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所以武王再勸的話最終還是沒有出口,隻是緩緩歎了口氣:“你真是一向不讓人省心,與你父親當年一般模樣。”
趙笠一笑,腦海中浮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這也許就是血緣吧,他父親過世時他其實不過七八歲,要現在讓他回憶父親的模樣,他其實已經有些記不清了,甚至很多關於他父親的故事,都是長大後從別人口中聽到的讚揚,可就是這樣,他現在無論是做事還是長相,那些曾經和父親一同的老友,譬如武王,就常這句話。
“武王殿下也聽殿下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