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八月完,楚錦河卻無奈的笑道:“這點你猜錯了,要是我娘一開始就知道陳家要當著我大姐姐納妾,她不僅會剛才那些話,還會主動讓我大姐姐回陳家家,還會和我大姐姐身為人婦正房,要學會大度。”
“這...怎麼可能...”八月一愣,想到她跟在楚錦河身邊,在三房看到的程氏行事,語氣並不是很肯定的道。
“還記得於芳嗎,那時候我三叔想盡辦法把人往外推,結果我娘是怎麼做的?”楚錦河眼神變冷,慢慢道。
在所有人認真處理於芳事情時,程氏的做法是主張給張老三納妾......
“我也知道這兩我情緒有些暴躁,剛才我就是想到這一點,所以才有了那一爭。”楚錦河搖頭,與程氏這麼一爭,不管是贏是輸,有沒有道理,那種結果對楚錦河都沒什麼好處,也不會有好心情。
“我和哥哥走到如今,努力往上爬就是希望能給三房一個安定,讓別人再不能欺負我們,再不受曾經的委屈,可現在看來,無論我和哥哥怎麼做,娘的想法都變不了,要是按娘的法,不能給家人庇護,我和哥哥做到這一步就好像是無用功。”楚錦河歎了口氣,八月沒有話,表情是似懂非懂。
楚錦河也不指望八月能聽懂,八月不是自己,這些話楚錦河是自己對自己的。
這段時間楚錦河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做夢,夢到了很久以前,不是她的前身,而是這具身體“楚錦河”,在自己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夢到幼年的“楚錦河”被老宅人欺負,每吃不飽肚子,夢到程氏每每都用心疼的目光看自己,轉身卻把張耀祖和張落雨捧在手心。
夢裏她一直都餓著肚子,那感受難受極了,她每都在幹活,有時候被二房和大房孩子欺負,去找程氏,程氏卻不停流淚,讓她忍著,再麵對大房和二房時,卻陪著笑臉。
程氏不知道,在她所謂的忍受裏,三房孩子還有多少她沒看見的委屈,骨瘦如柴的身體,從來沒吃飽的肚子,幹不完的活,受不完的欺負和辱罵。
楚錦河是外來者,是借了“楚錦河”活過來的人,隻有楚錦河知道,這幅身體已經死了,死於不公的待遇,她是餓死的。
楚錦河這段時間,每次醒來,都要在床上發很久的呆,她總是在想,要是當初程氏稍微不那麼在乎外麵的流言,稍微為了幾個孩子為母則強一點點,“楚錦河”是不是就不會死。
楚錦河搖搖頭,把腦袋裏的那股子鬱氣驅散,自己這是怎麼了,越發不像自己了,程氏是這幅身體的母親,在精神上並不是自己的母親,自己在意這麼多幹什麼,自己以往的隨性灑脫去哪兒了。
這次吵完後,原本隨著時間,楚錦河和程氏之間稍微緩和一點的關係,又恢複了以前的冰點,甚至還比以前更加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