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郾城能不能攻破,楚錦河掌管糧草,城池庫中的糧草再節省最多也隻能撐三,等到三後,整個郾城就真的是彈盡糧絕,將士們得勒緊褲腰帶打仗,楚錦山消瘦的側臉浮現出絕望,手掌慢慢握成拳頭,一個人能挨幾餓,等到他們餓到完全沒有力氣,那城門被攻破的那一,就是他們毫無反抗之力被砍掉頭顱的一。
“不能這樣坐以待保”楚錦山閉了閉眼,轉身往將軍王本瑞所在的地方走去,身在戰場,為保家護國而戰,就算死也不能是餓死的這種屈辱的死法。
郾城的情況一片慘淡,京都所在的地方也是烏雲壓頂,皇帝坐在朝堂的高位上,元宵佳節就在一個月前,那時候他還在京都城牆上與萬民同慶,接受萬民朝拜,祈禱來年風調雨順。
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邊關戰事急報一日三封,如同催命一般往他桌子上送,他如今都不敢打開哪些急報,生怕一打看又看見柔部蠻夷推進了大周多少土地,對比元宵節事,簡直是種諷刺。
大周立國兩百年之久,還從未出現過如今這樣的慘狀,大周曾經立國,征戰沙場的鐵騎曾讓周邊國家聞風喪膽,如今被區區一個蠻夷之國打的節節敗退,對當朝皇帝和朝臣來,無疑是個大笑話。
開年後征兵令已經火速下發,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失地,朝堂上吵成一片,十句裏八句不離讓蕭呈煥蕭將軍率軍出征。
皇帝眼中陰霾,看著麵前不知道第幾次請命出征的蕭呈煥,緩緩開口:“蕭愛卿一定要去往邊關抗擔”
“陛下,不是臣一定要去,而是邊關需要我蕭家,再作勢不管,柔部就真的要打到京都了。”蕭呈煥低著頭,聲音裏透著悲切,他是一個將軍,更是一位姓蕭的將軍,他祖輩都把熱血撒在戰場邊關,身上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
不是蕭呈煥自負,他敢要是一開始柔部人對大周宣戰事,皇帝就把他放開派往邊關,此刻的柔部絕對踏不進大周半步,但陛下不知是怎麼想的,他一個對外征戰的將軍非要召回京都做皇帝的貼身護衛,這簡直是不知所謂。
皇帝完,已經有一排朝臣站出來跪成一片,同時為蕭呈煥請命:“陛下,請讓蕭將軍奔赴邊關。”
四皇子心想邊關都快被柔部人打到京都了,蕭呈煥是虎,不就是該放到邊關禦敵嗎,所以他也準備站出來,就在這時,他身後一直做他幕僚的一個朝臣拉住他,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意示他不要出去。
四皇子不明所以,但他明白自己手下的幕僚不會害自己,所以他又收回了準備邁出去的腿。
“坐視不管?”皇帝露出一個不善的笑容,繼續道:“蕭愛卿,朕是一國之君,邊關丟的土地朕心裏才是最痛的,坐視不管就是朕如今在你心裏的樣子嗎?”
朝堂能在這種多疑的皇帝手下沒被貶走的,那個不是察言觀色的狐狸,一聽皇帝的語氣就知道不對了,太子和四皇子下的朝臣都退了一步,心想這位年輕的將軍怕是要被皇帝訓斥了。
蕭呈煥一愣,他蕭家世代在戰場的過活,完全不明白皇帝怎麼不戰事,反而把重點放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位置上了,他皺起眉頭解釋道:“臣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皇帝咳嗽一下,旁邊的黃門趕忙送上一個錦盒,皇帝打開錦盒,從裏麵摸出一顆丹藥,放到嘴裏嚼碎咽下去,等吃完丹藥,皇帝才把目光投向蕭呈煥繼續道:“你去邊關可以,但此之前先把你妹妹送到宮中選秀的事情辦了,蕭呈煥,這事你從去年拖到今年,你連朕的命令都可以違抗拖延,叫朕如何放心把兵符叫到你手上。”
蕭呈煥臉色一青,半不出話來,自他從戰場被召回京都,皇帝一直對他就恩寵有加,這樣直呼名字還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與蕭呈煥一同跪著請命的朝臣裏,先是感受到了皇帝語氣裏的陰冷,隨後一時間裏,紛紛同時浮現出一股子荒謬的感覺,邊關戰火連,民不聊生,如今丟了那麼多土地,皇帝壓著最有可能奪回土地的將軍,就是為了他一個後宮選秀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