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嚇了一哆嗦,語氣明顯加快了:“事情要從十幾年前起,那時候我師傅還在,清風觀香火鼎盛,在這附近還是有名氣的。”
楚錦河點頭,覺得站著有些累了,幹脆找了把破椅子,坐下聽王恒講話。
“我那時候才十五六歲,很多附近師傅的信徒都會來清風觀祈禱和與我師傅訴生活裏的苦楚,這些人裏,有一位姓李的夫人,當時我隻知道她夫家姓張,是下河村張家三房的媳婦。”
楚錦河一愣,時間年前,張家三房,那不是是張老三的上一任妻子,張耀祖和張落雨的娘親嗎?
“這位夫人幾乎隔三差五來清風觀,是當時清風觀的常客,我的記憶裏,她似乎每次來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所以我對此記憶很深刻。”王恒暫且放下心裏對楚錦河的恐懼,仿佛故事一般慢慢敘述,他開始也沒有想到這位十幾年前的夫人和楚錦河有關聯,但是這次他為了敲詐楚錦河萬無一失,背地裏把三房調查了個遍,他當年也曾送過那個夫人回家,這一調查下,他順著熟悉的路線調查到三房和老宅,才猛然想起了。
“這位夫人很信任我師傅,每次來都要單獨與我師傅半個時辰話。我師傅當時隻有我一個弟子,所以大多數時間我都在他們身邊奉茶,就這樣,我從這位夫人嘴裏聽到了一個秘密。”王恒習慣性的去摸胡須,見楚錦河看了過來,咽了下口水,不敢買關子了,繼續道:“她被一件事情深深困擾,以至於她很痛苦。”
“什麼事情。”楚錦河皺眉,心裏不知為何有些不舒服,她預感接下來王恒的話可能會是對於三房來非常震驚的事情。
“這位夫人她被家中大伯強迫,行了不齒之事,她不敢告知丈夫,又被大伯威脅,日日生活在痛苦之中,她日日來道觀,就是求無量尊原諒自己,消除自己的痛苦與愧疚。”王恒回憶著當時與自己師傅話時,那位夫人淚流滿麵的樣子,可以看出這位夫饒的確確是被強迫的,而且她對丈夫很愧疚,對自己非常厭惡,她陷入了痛苦,才把清風觀和師傅當成精神寄托,出了所有的秘密。
王恒的師傅與王恒不同,的確是有能的大師,傾聽,安慰,點化,王恒師傅都做了,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一段時間後,這位夫人突然就不來清風觀了,我師傅常看著道觀外的樹歎息,這位夫人命苦,後來過了兩年,這位夫人又來了,她更加消瘦,這是她最後一次與師傅談話,她她去年發現懷孕,孩子是大伯的,這位夫人眼睛已經沒了光,表情都變得木然了,她與師傅的最後一句話是她不想活了了,我師傅勸了良久,但那夫人似乎並沒有聽進去,不過半年,我們就聽到了她的死訊。”王恒一口氣把話完,話他放在這裏了,其餘的就留給楚錦河思考。
楚錦河已經徹底被震驚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張老三對他的上一任妻子很敬愛,他在張耀祖和張落雨的麵前從來沒有吝嗇過對他們母親的誇讚。
在楚錦河的腦海中,張老三這個上一任夫人是個非常溫和,堅強,明理的女性,若是按王恒的法,那就是這位夫人在嫁進了張家後沒有多長時間就被張老大強迫發生了關係,這位夫缺時的年紀也不過十六七歲,她很害怕,又不敢和張老三講,畢竟這個時代對女子很苛刻,加上張家老爺子是個刻板的老人,她若是把事情捅出去,先不她的貞潔會不會讓人唾棄,光是老爺子就可能會把她沉塘,最抱有期待的兒子和剛嫁過來沒多久的媳婦,老爺子的選擇不用猜都知道。
這位夫人在對張老大的憎恨和對張老三的愧疚中痛苦的生活,而更痛苦的是,她發現自己懷了張老大的孩子。
想到這裏楚錦河猛的站起身,一隻手放在嘴邊,用牙齒輕輕咬住大拇指的指甲,這樣來,張耀祖和張落雨其實更本不是張老三的孩子,這件事張老大絕對知道,怪不得這麼多年張老大對三房各種欺壓,但是對張耀祖和張落雨卻格外的好,當年張耀祖與二房的張立祖商量誰去讀書時,張老大幾乎用盡全力推張耀祖讀書,當時張老三還對他感恩戴德,也難怪張老大膝下無子,他從來都沒有著急過,昨日過繼之事,他估計在張耀祖出生之時就想到了,偽君子!他對張耀祖的好,分明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禽獸禽獸禽獸,楚錦河心裏湧現出怒氣,當年的那位夫人一定很絕望,不定連死都是她不想活了,自殺的。
因為時機太微妙了,當年這位夫人生了張耀祖與張落雨,本來身體就不好,老宅當時她是病死的,居然沒有人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