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河強行把程氏拉起,又看了看表情肅然的程老爺子。
程氏內心有多大的震動,楚錦河能理解,但她不能體會,對於程老爺子,別是後世穿來的楚錦河,就算是正牌楚錦河在這裏也感受不到那那種感情,畢竟她從出聲就沒見過這老爺子。
楚錦河摸摸鼻子:“那個先進去吧,外麵太陽大。”
老爺子沒有表情,點零頭,一腳向主屋走去,楚錦河扶著程氏隨後進屋,等人進去,她又走到門口,對著卯生聲道:“你去田裏把禮叔叫回來。”
卯生點點頭,一股溜往外跑。
楚錦河看著屋子歎氣,這程老爺子幾十年就像忘了這個女兒,如今突然出現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落雨在偏屋探出頭,疑惑的看向楚錦河,楚錦河朝她擺手,讓她進去,她不是程氏的親生女兒,此刻碰到程老爺子也比較尷尬,不如在屋子待著。
主屋氣氛沒有楚錦河想象父女重逢的溫馨氣氛,隻有程氏不停的哭著,訴這些年的後悔。
程老爺子皺著眉正襟危坐,一句話沒有,等程氏哭完,他才開口:“知錯就好,如今你家庭圓滿,兒女齊全,算是熬出頭。”
他的語氣中多少帶著欣慰,當年他聽女兒要去給一個商人做妾,知道他有多憤怒。
程老爺子是從讀書,家裏幾個孩子也是走科考路子,一家子雖然算不上鄉土官紳,好歹也自訕書香門第,士農工商,文人多少看不起商人,如若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他或許不會多不舒服,但卻是妾,哪已經算是半個奴才了。
別是普通文人看不起,就是程老爺子也差點沒氣的暈過去,他勸了多少次,誰知這個女兒不撞南牆不回頭,他一怒之下就和她斷絕了父女關係。
幾十年堵著氣不肯來看她一眼。
程氏還在哭,老爺子抿著嘴唇,繼續開口:“你和如今這位姑爺爭氣,聽幾個孩子都送到學堂,我很欣慰,男兒就是要讀書考取功名,光耀門楣。”
楚錦河在一旁站著,看著程老爺子抿嘴唇的樣子,才發現和楚錦山如出一轍,楚錦山三分繼承了程氏的樣子,抿嘴的動作竟有七分像程老爺子。
這欣慰的語氣,讓程氏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從斷絕關係後,她內心時時刻刻備受煎熬,如今父親對自己的一個讚許,讓她無比激動。
楚錦河齜牙,心想哪兒那麼多眼淚,程氏一哭就停不下來,張落雨一哭得用個盆接著,難怪人們都女人是水做的。
也不對,自己也是女人吧,她沒有流過幾次淚,莫非自己是鋼筋混泥土做的?
楚錦河靠在門口亂七八糟神遊,院裏裏張老三喘著氣跑了進來,進了主屋,見楚錦河在門口站著,又拘束的站好,把身上的泥土灰塵拍打幹淨,走到門口,用眼神詢問楚錦河,程老爺子是不是在裏麵。
楚錦河點頭,聲在張老三耳邊道:“娘哭的停不下來,你進去安慰一下她,懷孕這麼哭可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