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河讓辰生卯生去煎藥,她跟著張老三去堂屋,不管能否要到錢,她就是想看一下老爺子是個什麼法。
張老三把程氏有身孕的事情給老爺子聽,這到出乎了老爺子的預料,老爺子坐直了身子,連忙問道:“孩子還好吧,你你們怎麼這麼粗心,孩子都兩個月的你們也沒有察覺。”
張老三苦著一張臉,看著老爺子道:“爹,剛在張大夫這個孩子摔了要用保胎藥才能保下來。”
聽到這裏活了半輩子的老爺子哪兒能不明白自己這個老實巴交的兒子什麼意思,他遲疑了一下道:“大夫有要多少銀子嗎?”
一到銀子老太太就跳起來了:“銀子,什麼銀子,一個孩子哪兒那麼金貴,我懷你的時候還在下地呢,你還不是好好的就生下來了!”
老爺子皺著眉頭,楚錦山摔一跤和幹活能一樣嗎,程氏也每都在幹活,也從來沒有偷過懶。
張老三道:“爹,大夫可以開副藥,一共要服七,大概要七兩銀子。”張老三不敢這幾幅藥喝下去最後也不一定能保下來,他知道自己一旦了,老爺子肯定是不願意的,但這是他的孩子,哪怕隻有一點希望他也想要去嚐試一下。
七兩銀子,老爺子和老太太同時停下手上的動作,老太太深吸一口氣,尖叫出聲:“七兩銀子,你是要剝老娘的肉啊,沒有!”
老太太出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過程氏現在都是她造成的,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三房要她掏銀子的可惡麵孔。
張老三苦笑,三房都把目光看向老爺子。
老爺子沉默半餉緩緩開口道:“老三,耀哥馬上就要考試了,處處都是要用錢的時候,你得想想他啊......”
屋子外麵逐漸變暗,馬上就要黑了,如同楚錦山現在的內心,老爺子的這句話如一根刺一般紮在他的心上,勾起那他在街上看見張耀祖和一幫狐朋狗友從酒樓吃飽喝足出來的樣子。
“爹?”張老三撲通一下給老爺子跪下了,“這個孩子他....我會還的,我忙完地裏的事情就到鎮子上去找些雜工做,您可以先借兒子一些,兒子會還的。”
“老三.......”老爺子覺得有些難堪,扶起兒子道:“老三不是爹不借給你,耀哥馬上就要考試處處要打點用錢,等耀哥考上童生秀才,你就是秀才爹了。”
老爺子無意中看到楚錦河麵無表情的臉,一雙眼睛如死水般沒有波動的,暗黑無光,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想法,看的老爺子不敢再看第二遍,他扭過頭輕聲對張老三勸道:“老三,耀哥也是你的孩子,你和你媳婦還年輕,這個孩子就算沒有......以後也能有其他的孩子的。”
“那這個孩子就當他沒有存在過嗎?”楚錦河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那個孩子不是父母心頭肉,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當這個孩子從未來過這個世界,無視張來三和程氏失去這個孩子所帶來的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