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與平日不盡相同的溫柔語氣,時笙微怔,未作回應。
她的一雙波光瀲灩的翦水秋瞳中映襯著他的倒影,顧越清心下一動,伸手覆在她的紅臉上,感受到她嬌嫩的肌膚傳來的微熱溫度,挑眉道:“嗯,還有點燙。”
時笙回神,以輕咳掩飾自己的尷尬,順勢避開了他的手,“顧越清,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顧越清挑眉,對她躲避自己的動作未置可否,淡淡地:“找你吃飯。”
“你不是出差麼?怎麼每都那麼閑?”
閑得每都來等她下班,還拉著她陪他吃飯逛街,完全沒有了在豐城時忙碌的狀態。
“嗯,國外的人晚上都不談公事,所以我每下班都很早。”
“哦。”時笙很是勉強地勸自己接受他這套辭,“既然這樣,你以後下班了就直接去吃飯吧,不用來找我。”
“嗯。”顧越清心不在焉地答應,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走吧,去吃飯。”
時笙反應過來,跟著他走了幾步,低聲囁嚅:“我不餓。”
顧越清聽到了她的聲音,卻腳步未停地拉著她往外走。
“顧越清,你到底想幹嘛?”時笙被他拉著走到街口,想起這段時間他每的糾纏,不由得心煩意亂地甩開了他的大手。
方才在醫院裏沒有立刻推開他,是她的一時大意,也是不夠狠心。但若是現在,她還一聲不吭地任由他擺布,就未免太不過去了。
“剛才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她低垂著腦袋,語氣平緩,“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但是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行嗎?”
每一次見到他,她的心就會控製不住地為他蕩漾,顧越清本來就還在她的心裏,隻要他稍一撩撥,她便會立馬丟盔卸甲,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了。
顧越清抿著唇,雙眸清冷,不容置噱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早知今日,三年前你就不應該來招惹我,既然是你主動招惹我的,你就必須負責到底。”
“顧越清,你”時笙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套辭,頓時瞠目結舌,不知言語。
“時笙。”他壓低聲音,身體傾斜靠近了她的耳畔,低聲耳語:“我不會讓你逃離我的手掌心的。”
他似有若無地在她圓潤的耳垂上輕輕觸碰,柔軟滑膩的觸感不由得讓他心神一顫,他連忙站直,冷冷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時笙感受到他唇瓣的柔軟觸碰,毛孔微張,一股怪異的電流從耳垂傳至身體每一處,她往旁邊挪了一步,緊咬著嘴唇,眉間皺得像是要將兩道柳眉扯到一起似的,“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她就這樣不願意看見他嗎?顧越清雙眼危險地眯起,身上的氣息一瞬間變得冷凝了起來。
他千裏之外追來,她居然絲毫不受感動,還急不可耐想要撇開他。這怎麼可能呢?
顧越清斜斜地睨過去,見她的目光遊離,根本不敢看向自己,凜冽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和算計,問:“想讓我放過你?”
“你答應?”時笙怔怔地回眸。
“嗬,也不是不可能。”他冷笑一聲,“如果你能把我喝倒,我可以考慮答應你。”
“喝、喝倒?”時笙不可思議地瞪著美目,這算是什麼條件?
“怎麼?不敢嗎?”
顧越清深知她的酒量不好,幾乎一杯倒的程度,所以他才會提出這個條件。無論她答應或是不答應,對他都毫無損失。
這樣想著,他清冷俊彥的臉上流露出挑釁的神情,劍眉微挑,“要是不敢,以後我什麼,你就都隻能聽我的,按照我的去做。”
要換做平時的情況,這種激將法對時笙是絲毫不起作用的。
但這一次不同,她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隻要能讓顧越清放棄自己,不再來招惹她,讓她做什麼,她都會盡力一試的。
“好,一言為定。”
顧越清轉過身,單手插著褲帶,嘴角向上翹起,眉眼中含著絲絲得意的笑意。
兩人在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廳吃了點東西,便一路來到了這裏有名的酒吧街,在看到與顧越清律師事務所樓下咖啡館同名的酒吧時,便默契地一致選定了這一家酒吧。
大堂裏靠著牆麵的每一張複古圓木桌上,都放著一盞蠟燭形狀的台燈,在暖黃色燈光的照映下,對麵而坐的人,彼此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在這悠長複古的酒吧裏,將彼此間的氣氛渲染得不禁有些曖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