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聽說旭皇叔的母妃是一位出身低微的宮女,後來因為不願拖累旭皇叔就自盡了?所以旭皇叔受到很大的打擊?”皇帝比旭王最起碼年長十幾歲,就算他當時身為皇子不好過問後宮之事,但多少會知道一點吧?
“玉瑤,你想說什麼?”麵對自己閨女的疑問,皇帝有些不悅,這丫頭不會認為他在隱瞞什麼。
“沒,兒臣隻是隨便問問。”池玉瑤低頭,“旭皇叔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整夜睡不好也吃不好,有時候還會發狂,上次兒臣不小心被旭皇叔掐了脖子。”池玉瑤仰頭,讓皇帝看自己脖頸還未消失幹淨的淤痕。
“唉,其實當年之事朕也多少有些耳聞,隻是那時正逢朕外出曆練,等到回來之時他的母妃已經下葬,朕當年也隻是一個皇子,這先帝後宮嬪妃之事實在不宜過問,隻是聽母後說起過。旭王的母妃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尤其是她的那一雙眼睛,任何人瞧上一眼都仿佛要被那深邃的眼眸給吸進去。”
想不到皇帝年輕的時候,還是一個正人君子,不過怎麼年老了,怎麼就喜歡年輕貌美的姑娘呢?這後宮還沒被寵幸的年輕女子多得數不清。
“眼睛。”小笙子也說過旭皇叔的眼睛很特別,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瑤兒,旭王那裏你暫時先放放吧。”皇帝正色起來,“朕裝病這麼多日,外頭可有動靜?”
“動靜?”池玉瑤想了下,“暫時沒有,朝中安靜一片,太子監國也把所有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啊。”皇帝深深歎了一口氣,“瑤兒,你忙活這幾日,回去好好休息吧。”
“父皇,皇後娘娘那裏……”
“皇後畢竟是你的長輩,你能忍耐就忍耐,眼下跟她撕破臉沒有好處。”對於皇後,皇帝從一開始的心灰意冷到現在的麻木,皇後奢望的東西比他想的要多。
“是,兒臣知道了。”池玉瑤俯身,告退。
這回到淩怡殿,池玉瑤倒是過了幾天太平日子,皇後也沒找自己麻煩,估計也不知在忙什麼。太子嘛,現在天天處理政事也沒空搭理自己,他先要穩固自己的勢力,至於霜妃算算日子她的禁足之日快要到期了,抽空要去給她請個安才是,以免霜妃太過著急上火。
不過,這一日,淩怡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說是不速之客,倒不如是讓池玉瑤萬分訝異的人。
“您是?”池玉瑤望著眼前,高高胖胖飽經風霜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的衣袍很是名貴,但樣式又不是王爺所穿的。
“臣左銘,參加長公主。”
左銘?好特別的姓,左……突然池玉瑤瞪大眼睛:“您、是左丞相?”
“正是臣。”左丞相倒是回答的幹脆。
哎呦喂,池玉瑤那個小心髒咚咚跳啊,自己還沒去找他呢,這左丞相怎麼就自己找上門來了?他現在可是太子的人,難道今天他前來是試探自己的?
“左丞相,你朝廷重臣,可不能隨意前來後宮,萬一被父皇知道那就不好了。”池玉瑤淡淡道,她要看看這左丞相今天為何而來。
“臣也是迫不得已。”左銘今年五十多,身居高位,這每日都是膽戰心驚。
“丞相,屋裏請。”
把左丞相引到大廳,池玉瑤坐了下來:“左丞相,有事但說無妨。”
左丞相仿佛臉上糾結許久,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他雙膝跪下:“臣懇請長公主,救救臣的小女。”
“左丞相,你這是做什麼,嚴公公快把丞相扶起來。”被一個五十多歲人跪,池玉瑤都怕自己要折壽,“丞相的小女,可是太子妃?她在太子府不是待得好好的,怎麼要救?”
“長公主,臣也是走投無路。”有誰會相信,堂堂一個丞相居然救不出一個女兒。
左丞相之所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因為他有手段,而且他的中規中矩。他家中世代為官他的祖父是太傅,他的父親是大學士,而到了他這裏,一路高升直接成了丞相。他左家地位也是水漲長高,但官職再大終究是為皇家服務。
有時候他真想脫去一身官府,當個閑雲野鶴,隻是有人偏偏不讓自己如願。他的女兒被太子囚禁在一處,他至今不知在哪。
說起太子此人,左丞相也是滿肚子牢騷,唉……這皇家的事還真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