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河看著被五花大綁,跪在他跟前的錢來,出乎意料的,心中竟沒什麼火氣。
三派被四哥擺弄的團團轉,組建了武盟,以往的那些個仇人,大多死在三派戰場上,少有幸存的,武盟組建後,又被陳季川授意,一個個揪出來,或明或暗,全都打殺了。
以陳季川的權勢。
在武盟這個體製中,想要整哪個殺哪個,完全一句話的事情。殺死之後,普通民眾、武盟官壓根不會知曉,更不會有什麼輿論影響。
這就是特權。
一刀一個仇人,簡直太順手。
大多仇人都被陳季川處理,唯獨這個錢來,被留到最後,送來陳少河處。
“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
錢來跪在地上,捆綁結實,一動不能動。看到跟前這人袖口上繡著四道金線,就知道是武盟四級官員,地位不低。
犯到這人手上,錢來心中一陣冰涼。
偏偏又不知道哪裏得罪過這人,心中更是忐忑。
“饒命?”
“你拿鞭子抽我的時候,可沒想著讓我饒命。”
陳少河搖著頭。
時移世易。
當初在黑獄中,錢來抽他、抽四哥、抽礦奴,凶狠暴戾。
短短一年過去,卻跪地哭訴,求他饒命。
個中變化,實在令人感慨。
“拿鞭子抽——”
錢來抬頭,看向陳少河。
時隔一年。
陳少河不再彎腰駝背,整日曬太陽,皮膚也曬得烏漆嘛黑,再加上練武、讀書,氣質也大不同。
就算是陳季川,若是一年沒見到這個老五,也絕對認不出來。
更別錢來了。
“我沒有啊!”
錢來快要哭出聲來,嚇破了膽。
“有沒有我知道就行了。”陳少河見錢來慫包樣,沒了興致,心中忽的想起四哥過的‘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猛地發覺自己就在些廢話。
“我不跟你話了。”
不由一陣厭惡,再不多。
對著錢來雙手一搓,就有火焰落下——
“啊——”
火燒身,錢來痛的大叫一聲,當場昏厥過去。接著又被燒的痛醒過來,沒多久又‘啊’的一聲昏過去。
死去活來。
不多會兒,就真的死了,化作一具焦屍,曝露在野外。
“死了吧?”
陳少河上前踢了一腳,將錢來燒焦的腦袋給踢下來,滾出老遠,這才安心點頭:“確實死了。”
然後轉身,回轉慕化縣城。
走在山道上。
抬頭看了上驕陽,陳少河臉上露出笑來,心中最後一點陰影,也被陽光驅散。
……
山中。
“還不錯。”
陳季川看著陳少河幹淨利落的燒死錢來,不由點頭讚許。
殺人就該少話。
為什麼殺手多是冷漠的?
因為話多的都死了。
須知夜長夢多。
目送陳少河進城,陳季川也走進城中,來到縣衙。
“楊大人。”
“楊大人。”
一路上,有人見著陳季川,都恭敬問好。
陳季川被任命武盟客卿也將近一個月,武盟大官員,大多都認識這位‘楊修’楊大人,知道他深得三位盟主信任器重,不敢怠慢。
陳季川冷漠,對這些問候全不理會,徑直到了後衙。
今不是一旬一次的武盟最高層常規會議,而是臨時召開。這個會議僅有四人參加,除了穆俊雄等三個盟主之外,另一個就是陳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