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那一氣溫有點高,起碼陳嬌嬌是這麼認為。
她看著手裏的便箋心裏有些慌。
便箋上寥寥幾個字。
師父出門了,歸期未定。
她慢慢蹲在地上仔細想了想。
早晨出門采藥時師父還在念叨平梁城裏的芝麻餅,當時神情裏沒有絲毫要出門的意思,怎麼采了藥回來人不見了?
就算要出門也可以等她回來啊帶她一起走啊。
陳嬌嬌表示一個從被師父捧在手心裏的人突然被拋棄在這荒郊野嶺之中完全不能接受。
她吸了吸鼻子,把便箋心的折了一下放進懷裏。
從她就和師父四處漂泊,
居無定所。
師父是遊醫。
她是遊醫。
她們的經濟來源就是給人治病收點診金或者賣點藥材。
這處房屋,在她們來之前就早已廢棄,屋裏的東西簡陋至極。
師父稍加整理,自己做了兩張床和一些必要的家具兩人就住下了。
原本也沒打算久住,所以幾間房屋的屋頂都會漏水,並且泥牆上的洞大大好多個。
她和師父勉強收拾了兩間房,師父住北屋,陳嬌嬌住南屋。
兩個人房裏都隻有一張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床。
陳嬌嬌藏好便箋來到了北屋。
她知道,師父所有的家當都藏在床底下,她也過,百年之後那些家當都是陳嬌嬌的。
陳嬌嬌趴在地上,伸手摸索了很久,費勁一些氣力拖了一個木盒出來。
木盒上有把鎖,不過這沒有關係,她有鑰匙。
陳嬌嬌伸手把一直帶在頸部的紅繩取了下來。
一把金黃色的鑰匙掛在紅繩正中央。
“啪”
木盒打開了。
陳嬌嬌愣了一下。
師父視為珍寶的盒子裏就放著一塊手絹。
可能因為年代久遠,白色絲絹的麵料有些發黃。
她拿起手絹仔細看了一下,手絹很普通,似乎並沒有什麼引人注目的東西。
陳嬌嬌無言。
這就是師父時時提過的她必須要繼承的財產?
她又認真看了一下手絹,才有些嫌棄的把它放進懷裏。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師父特意留下來給她的,她不能不要。
陳嬌嬌起身又摸了摸被褥和枕頭後歎了一口氣。
一個子都沒有給她留,這是要她喝西北風嗎?
她轉身來到自己住的房間,收拾了兩件衣裳後帶著師父走江湖的行頭離開了這套隻住了不到一個月的房子,隻是有點可惜,伴隨了她很多年歲的水囊壞了。
她要去找師父。
師父肯定是出事了。
從她就跟著師父流浪,師父從來沒有離開過她一,無論去哪,她都把自己帶在身邊,雖然日子過得艱苦,吃不飽穿不暖,但是陳嬌嬌一直覺得她很幸福。
因為師父過,她是師父最珍貴的寶貝。
她走了幾步,啃了幾口剛剛采藥時摘的野葡萄,極酸中帶著點微苦。
“師父,野葡萄好難吃。”
陳嬌嬌嘟囔著,她仰著臉。
師父過,眼淚要流下時把頭仰起來,眼淚就回去了。
夕陽西下,晚風帶著些許秋燥推著陳嬌嬌瘦的身子往前走。
下山的路不好走,山路崎嶇又盤曲,陳嬌嬌磕磕碰碰走了好久才在夕陽落盡時走到了山腳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