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隊其他兄弟四十五度仰望看好戲的時候,軍師公孫無霸卻二話不說,卷著鋪蓋卷兒就走了。他為啥卷著鋪蓋卷兒走呢,事情簡單的很。打一場勝仗保自家主子的安全,這主意可是他出的。如今這樣的主意變成了餿主意,他能不急著逃命去。
且說急匆匆逃命的公孫無霸走了很久,終於來到了一個茶鋪,你還別說正是馮西陸上會來的那個茶鋪。按理說公孫無霸本不應該在這兒歇腳的,不過他當真是人困馬乏,又渴又餓,是以隻好補充點兒能量了。
在他大快朵頤的時候,旁邊兩個人卻不急不緩的說著什麼。其中一個唇紅齒白的女子道:“我們隔壁家的王老二當真是笨到極點兒了,你不知道明明財主答應他能夠拿下掛在西牆上的那箱財寶,那財寶和財主家的二小姐就都能歸他了,可是他偏偏說自己拿不到,真是讓人頭疼。”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知道那箱財寶可是掛在城牆上的,那城牆可有十六尺那麼高,一般人誰能拿的著啊。再說了,你們財主本來就是耍人的,明明說讓人家去拿,還時不時帶領後院巡邏……”另一個又黑又瘦的人說道,眼裏劃過一抹不以為然。
小黑人兒說完以後,公孫無霸也忍不住點了點頭。他心想這事兒和他們目前麵臨的情況多麼相似啊,果真是天底下的事兒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啊。如今他們主子還被高高的掛在牆頭,他們還沒有尋找出能夠解決的策略呐。他這個吃過不少美食的軍師都沒有想出辦法來,這個年輕人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唇紅齒白的那個人立馬不幹了,他把雞腿兒往米飯裏一扔,隨即道:“要不就說你隻能老實巴交的賺豆腐錢,連這點兒想法都沒有。財主帶著護院兒巡邏怎麼了,我一把火燒了財主的藏寶屋,我看他還有心思巡邏。趁他沒有心思巡邏的時候,我就不可以把那箱財寶拿下來了。”
公孫無霸也摸了摸下巴,心想這事兒似乎還真行得通。畢竟比起那一箱子財寶,財主肯定更加重視他的財寶屋。是以所有的力量都會放到財寶屋那裏去,就不會有人在管那個放在牆頭上的財寶箱了。
“嘿嘿,放火這事兒我喜歡。嘿嘿,主意不錯。不對,你又忽悠我這個老實人,財主是不帶著人來巡邏了,箱子可是還高高的掛在牆頭上,我又沒有那麼高的梯子,我能怎麼做啊。”黑乎乎的人,原本聞言一笑,隨即又變了臉色,提出疑問道。
公孫無霸挑了一半的麵條又停在空中了,心裏不住的給小黑人點著讚。心想這個家夥才和自己是一國的,想法和自己竟然一模一樣。估計唇紅齒白的那個人隻是在說大話了,這事兒哪兒那麼容易解決。
隻見唇紅齒白的那個人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一抹與他粗狂憨厚外表頗為不相符的狡黠道:“說你笨你還別不信,你啊,當真是笨到家了。你難道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草嗎,真是笨。”
“草,草和財寶箱有什麼關係?難道草能夠變成百寶箱嗎?”小黑人兒迅速出口反駁,不過反駁的時候,還不忘在嘴裏扒拉了兩口飯。畢竟話是虛的,糧食確實實實在在的。
唇紅齒白的人端起一杯熱茶,細細的品嚐著許久沒有說話。看著那個人悠哉悠哉的情況,公孫無霸當真是有些急了,手中的筷子都被他折斷了。心想這個唇紅齒白的混蛋,有話快輸歐,有屁快放,在那兒懸著做什麼好漢?
大概是對方聽到了這些話,隻見對方氣定神閑的道:“知道熊是怎麼死的嗎,是笨死的,和你一樣。笨蛋啊你,你可以用草編一個軟軟的草甸兒,然後用箭把那個捆著財寶箱的繩子給射斷不就好了。這樣財寶箱會落在軟軟的草甸兒上,又不會壞掉,任務不就完成了。”
小黑人兒皺著眉頭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不過公孫無霸卻是聽懂了。心裏盤算了一下,竟然覺得這想法的可行度是非常高的,不由得多看了那唇紅齒白的人幾眼,結果看了看,發現對方還真是平常的很呢,竟然用手拿著雞塊兒開始啃。
“兄弟,你偷瞄什麼,敢情你也想去搶我們的財寶箱?”唇紅齒白的人可是立馬就發現了公孫無霸的視線,是以非常凶狠的說道,如同一個護食兒的母雞一般。
公孫無霸聞言笑了笑,從自己的椅子上起身來到他們二人麵前道:“我是吳爸爸,不知道二位如何稱呼?”公孫無霸可是一個有著多年江湖行走經驗的人,出口就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假話。
“我們憑什麼告訴你,我知道我們告訴你了,你就會憑著我們的姓名打聽我們是哪兒的人,然後就會按圖索驥找到那個財主家。我們才沒有那麼笨呐,這麼好的發財機會,才不會讓給你。”唇紅齒白的人繼續說道,眼裏的境界也越來越濃。
公孫無霸拿出一袋金子,遞給唇紅齒白的人道:“這點兒金子不成敬意,我是有點問題想要谘詢你,希望小哥不吝賜教。”
唇紅齒白的人見到金子,立即就眼眸金光了,很快將金子塞到自己的衣服裏,笑道:“嗬嗬,兄台,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能夠遇到你是我的榮幸。有話你就盡管問,有事兒你就盡管說,兄台,來吃雞腿。”
“謝過,我剛剛已經吃過飯了。我想問一下,如果那個人的射箭技術不好的話,你還能拿到那個財寶箱嗎?”公孫無霸瞟了一眼雞腿,看著上麵那排牙印和唾沫性子,忍不住將飯碗推開老遠。
唇紅齒白的人想了想,隨即道:“肯定會有辦法的了,既然人家有辦法掛上去,你肯定也有辦法取下來了。不過這個方法不能告訴你,嘿嘿,財寶箱是我的。”
公孫無霸眼睛瞪了幾下,隨即無奈的道:“好吧,我明白了。兄弟,別過了,再見。”話一說完,就騎馬而去。不過他這次卻掉轉了方向,轉而跑向了再見的大軍營。
唇紅齒白的人望著那個快速離開的背影道:“小黑球兒,要不要打個賭,你說綠林軍這次救人,是能成功呢,是能成功呢,還是能成功呢?”
“野軒火元帥,你這根本沒有辦法下賭嗎。因為隻有一個選擇啊,你替他們想出來的辦法,那哪兒有不成功的理兒啊。不過這個公孫無霸,當真回去軍營嗎,會不會中途變卦了?”小黑人兒,也就是小黑球兒有點兒擔憂的道。
野軒火從懷裏掏出那袋金子,扔給小黑球兒道:“不會的,他連金子都給了咱們,那是注定不會再亂跑了。這個人,如果能再聰明一點兒,說不定能夠做出什麼業績來呢。好了,天晚了,倦鳥歸家,咱們也回營了。”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的功夫天就暗了下來。雖然如今已經看不清綠林軍的主子是否還被高高的掛起在城牆上,不過想必赤龍鱗沒有那麼好心的讓對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時的雖然不是盛夏,不過空氣中依舊滿布這一股讓人昏昏欲睡,全身乏力透不過氣來的東西。
此時馮西陸的臉卻清亮的很,因為他已經提淚橫流許久了。憋氣,當真是憋氣啊。身為人家手下的精兵強將,竟然讓自己主子遭受這等屈辱,怎麼不讓人憋氣?
哭了許久,雖然氣悶依舊,不過嗓子好像有點兒不舒服。所以馮西陸摸黑點起了油燈,拿起一旁的水壺,就咕嘟嘟的猛灌了一氣兒。
“將軍,咱們趁敵人深夜不備,趕緊把主子救回來吧。”一陣咚咚咚的聲音,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就出現在馮西陸麵前。對方似乎很著急,一句話硬生生的給斷成了三截兒。
借著微弱的月光,馮西陸細細的看著來著,看到對方是自己軍師公孫無霸的時候,一下子沒忍住,一開始就這樣噴了出來。若不是公孫無霸動作靈敏,想必就會成為被口水澆過的野花。
“公孫無霸,你不是卷鋪蓋逃了嗎,怎麼又返回來了?”馮西陸當真是大吃一驚,這個時候來誰都比來這個人正常的多。而且這個人開口說的是什麼話,把主人搶回來,當真能搶回來,他還在這兒哭著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