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讓郡主挑個她喜歡的?”冷丁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退後一步,輕聲問道。
“就這麼辦!”夜泉和韓舍異口同聲地拍板,那嗓音,別提多嘹亮了!
當兩人找到韓書的時候,韓書正在作畫。
這是一件好事,要知道,韓書這輩子,就沒作過幾幅畫。
“書兒今天好有雅興。讓爹瞧瞧,你在畫什麼?”夜泉見韓書無比認真地執著毛筆,在那一方潔白的宣紙上勾勒著,心下頓時有種‘吾家有女是才女’的自豪感!
“這是……”當湊到韓書邊上,看到那一方潔白的宣紙上,畫著的頂小一隻人,哦,不,是一個人的時候,夜泉霎時有種挫敗感。
那小人,畫得,那叫一個,‘好’的反義詞。夜泉他壓根就看不出來,那小人究竟是誰!
“爹爹看不出來麼?”韓書抬頭,盯著夜泉,目光灼灼地問道。
“看、看不出來吧?”夜泉突然感覺四周的氣壓有點低,大有打雷下雨之勢,於是,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變成了,“看、看得出來吧?”
“還是爹爹有眼光!我剛剛畫了好幾張少涵他們的畫像,小蘭竟然說看不出來是誰!”韓書淩厲的眸光一收,咧嘴道,“然後我發現了問題所在,一定是他們長得太帥太無法形容了,所以才那麼難畫。我就換了個人,練手。”
“書兒畫的這個人,似乎是我們周圍的?”韓舍也瞅了瞅那張畫,然後道,“哎,小爹的眼神都不好了,那麼小的畫呀,根本看不清,是誰來著?”
“小爹,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韓書伸手往旁邊一攤,恰好那手心落在了夜泉身前。
“哦,怪不得呢,小爹看著這麼眼熟!”韓舍瞥了一眼黑臉的夜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眼裏滿是笑意地說道。
夜泉一臉惡寒,他這可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書兒實在是不會作畫,不僅把他畫得跟拇指小人一般大小,還畫成了四不像!那包子臉立在那竹竿般的斷胳膊斷腿上,也就是在紙上能立得住!
“嗯,小爹,書兒也幫您畫一幅,然後給你們拿回去掛在牆上,等你們想書兒了,就可以瞅一眼書兒為你們作的畫,怎麼樣,書兒很孝順吧?”韓書喜滋滋地將最後幾筆勾完,大掌一揮,將大作塞到了夜泉懷裏,而後展開另一張宣紙,開始新的創作。
“額,這個,好,很好,書兒,很孝順。”韓舍一邊說好,一邊使勁兒地掐著自己的腿,雖然這沒什麼用。
之所以沒有用,是因為,他的腿根本就沒知覺嘛!
心裏平衡的夜泉得意地將畫卷起來,用左手拿著,然後右手勾住韓舍的脖子,輕聲地嘀咕,“你跟書兒最親近了,書兒定會給你畫得美美的!”
“對了,書兒,爹和韓老頭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由你來選比較好,你覺得十月初十好?還是十月初六好?”戲謔完了韓舍,滿意地瞧著韓舍的黑臉,夜泉笑著對韓書說道。
“十月初八好。”韓書專心致誌地畫著,隨口說道。
“這樣啊。好,爹聽書兒的。”夜泉點頭附和道,見韓書畫得極為認真,忍不住問道,“對了,書兒,你怎麼突然會想到畫這些呢?”
“嗯?”韓書茫然地抬起頭。
“書兒怎麼突然想到畫這些呢?”夜泉從未見韓書如此認真地作過畫,心中的好奇愈發地擴大了許多,雖然他壓根就沒見過韓書作畫。
“我想出一本俊男畫冊,趁著現在名氣大,賺它一把!”說這話的時候,韓書的雙眸中幾乎迸放出超級炫目的光彩。
夜泉第一次見到韓書如此財迷的摸樣,簡直是被雷得有點暈頭轉向,不知東南西北了!
“咳咳,書兒,注意形象,咱人窮誌不窮!”韓舍噓咳兩聲,頗為不好意思地虛斥道。
“額,可是小爹,書兒不窮。書兒要做新一代的女性,走在時代的最前沿,掀起一股漫畫風,引領世界潮流!”
韓書忽然舉起一隻拳頭,對著韓舍兩人,一本正經,神情嚴肅,表情認真,似是宣誓一般鏗鏘有力、字正腔圓地說道。
“書兒,你,沒發燒吧?”韓舍轉著輪椅上前,一手搭在義正言辭的韓書的額頭上,喃喃道,“也沒發燒啊,怎麼就說胡話了呢?”
“小爹!我還沒畫好呢,你們先出去,好不好?”韓書一把扯下韓舍的大手,嗔怪地說道。
“好、好,不打擾你,大忙人。”韓舍無奈地搖頭,轉著輪椅出去。
夜泉見韓舍出去了,韓書又不理自己,沒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大咧咧地走了。
“誒,少卿,你去哪兒?”夜泉剛從韓書房裏出來,便看到林少卿急衝衝地走過去,竟是沒來找韓書,便奇怪地喚道。
“啊,王爺,我正趕著要去見一位來自北蒙的商人。”林少卿轉頭見到夜泉,微笑著回道。
“哦,這樣啊,去吧。”夜泉見林少卿麵帶春風,心中了然,便擺手讓林少卿賺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