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若要她親手殺了菱雙泄憤,卻又是做不到的。
因此,不見,自是最好。
“書兒,今日感覺怎麼樣,還痛麼?”夜泉見韓書如此,也不願再提起菱雙,便岔開話題。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夜泉一如此說,韓書便又開始置氣,扁著嘴,一臉的不開心。
“書兒這是怎麼了?”話雖是問韓書的,夜泉卻是對著木靈說著。
“據說外麵下了雪。”木靈將視線落在紗窗上,淡淡地回答。
“書兒,你現在可吹不得風,等你好一些了,我們便帶你出去賞景,怎麼樣?”夜泉明白木靈的意思,知道韓書想出去看雪,但他們不能帶韓書出去。
虛弱的身子,禁不住風寒。若是落下了病根,那可是抱憾終身的事。
“還等?我都憋了快半個月了!我不管,我要回去,我要回家!”韓書漲紅了臉,聲量有些拔高,腮幫子鼓得圓圓的,像極了賭氣的小孩子!
“書兒!你現在這樣,怎麼能舟車勞頓?”夜泉有些無奈,他總是拿韓書的淘氣毫無辦法。凶也凶不得,說理又不聽,讓他十分地挫敗!
韓書瞪著夜泉不說話。以無聲來表示抗議。
“郡主若是要出去,也不是不行。”木靈的話讓韓書的眸子一亮,轉過臉來看向他。
木靈一臉哀愁地望著窗外,深深地歎息,而後,又愁眉不展地搖了搖頭。
韓書滿腹疑惑,忍不住出聲問道,“木靈,你怎麼不說話?我到底可不可以出去?”
木靈用一種極為憂鬱的眼神瞅著韓書,不發一言,隻默默地注視著。
韓書被盯得有些發怵,頭發發麻,心也惴惴不安起來,結結巴巴地開口,“算、算了,我,我不出去了。”
夜泉原本還在擔心木靈真的將韓書帶出去,聽到韓書的妥協,他才深刻地明白了,果然還是愛情的魅力大!當然,他是絕不會承認,木靈比他有辦法的!
“既然如此,郡主便好好休息。多一些睡眠,對身體的恢複有好處。”木靈收回憂鬱深沉的目光,恢複往日的平淡神色,扶著韓書躺下。
這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供眾人看望的日子,韓書覺得自己用雙手都數不過來了。
正在韓書閑得發慌,慌得發堵,堵得發悶的時候,舉國歡慶的新年來臨了。
這一天,大年三十,宮裏頭熱鬧非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鑼鼓鞭炮。雖然這一切,韓書沒有親眼見到,不過,她想象得出。
“大叔!我要出去!”韓書別過臉,避開了夜泉舀給自己的粥,用略帶生氣的口吻沒大沒小地說道。
夜泉對於自己榮升大叔並沒有多少高興,隻不過是少了個字而已,他可不稀罕。當然,如果韓書再少一個字,變成‘爹’的話,他會很稀罕的。
“今天外麵人多,擠得慌,萬一冒出個刺客啊什麼的,豈不是很危險?書兒,今天先忍忍,過幾天,過幾天就帶你出去,好不好?”夜泉陪著笑臉,以最和藹可親的態度,來勸說又發孩子脾氣的韓書。
“每次都是過幾天!到底要幾個過幾天!騙子,都是騙子!”韓書抱著雙臂,負氣地扁著嘴,目光幽怨地落在紗窗上。
夜泉暗自排腹,要不是韓書天天吵著要出去,他何至於天天這樣說!隻是,他卻不能生氣。他是長輩,他時刻告誡自己,要有氣度,要有容人之量,尤其是對待如小孩般的韓書,更需要堅韌的耐力及強大的承受力!
“乖,書兒,先喝點蓮子銀耳粥,對恢複身體很有幫助的,隻要你多吃一點,快快好起來,自然就可以出去了。”夜泉端著自以為恰到好處的笑臉,一邊說著好話,一邊舀了一勺粥,體貼地在唇邊吹了吹,才遞到韓書的嘴邊。
韓書毫不客氣地揮手,將那勺子打飛了出去,毫無意外地摔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正如夜泉那熱忱的心。
饒是夜泉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磨牙,青筋暴起。
“你!……”
“王爺,皇上來了。”
夜泉剛要教育韓書,便被冷丁給打斷了,隻好講剩下的話吞入腹中。
“書兒,今日感覺如何?”夜冥一來便是詢問韓書的身體狀態,可見他對韓書很是關心。
“不好。胸口發悶,頭腦發昏,呼吸不暢,渾身難受!”韓書轉過臉,淚眼汪汪地瞅著夜冥。
夜泉忍不住扶額,他女兒,果然不是一般地磨人!
“竟是這樣不好?快,傳太醫!”夜冥的臉兒一青,當即下令要傳太醫。他身邊的太監立馬拔腿往外跑,卻被夜泉一把扯住了袖子。
“皇上,不用傳太醫。她這是心裏難過。”夜泉對著夜冥輕聲說道。
“心裏難過?哦。”夜冥了然,明白韓書這是又惦念著出去玩了。
“我的身體都好了,為什麼不能出去!”韓書見夜冥不幫著自己,當即爬下床,直起身子,叉著腰,一副彪悍的摸樣。
“哎喲喂,快坐下,你這樣若是扯開傷口,可如何是好?”夜泉心裏一緊,連忙上前,拉著韓書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