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連綿,絲絲雨滴飄打在車窗上。
窗外的世界在雨幕中走向模糊,隻剩下雨滴敲打的聲音隨著時間逐漸頻繁。
“親愛的旅客,你所乘坐的從暮中到啟的E5758號列車即將發車,請攜帶好你的隨聲物品,準備上車”伴隨著廣播聲,暮中東站的一輛動車緩緩啟動。
此時正是盛夏時節,但自從那場沉淪後,坐動車的人卻已是不多,偌大的車廂裏,隻有三三兩兩的人隨意仰躺在座位上,獨有第七節車廂中,一位少年雙手懷抱著一把黑色的吉他,斜靠在牆上,他穿著一件略有些發白的藍色襯衫,但卻十分整潔,一條黑色平淡無奇的七分長褲,裸露的腳踝下,是一雙黑色的不是什麼牌子的運動鞋。
少年的麵色有些發白,淡淡的眉毛下,一雙卻深邃的眼眸,望著窗外逐漸遠去的景色,似乎也覺得無趣,少年的目光不自覺瞄向了際,一抹黃暈隨意塗撒在那裏,半輪夕陽散發著柔和的光燦。
時間不多了少年不自覺地抱緊了手中的吉他,不知道,日落之前,能不能趕上
想到這,少年幽幽歎了一口氣,便不再關注,搖搖頭欲將腦中的不快從那裏傾倒出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少年的不快,過道旁的座位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奇異,顫顫巍巍地從位置上爬起來,搖晃著腳步,蹣跚地挪到少年旁邊的空位上。
“呼~”老太太一屁股落下,長舒一口氣,明明是幾米的路程,但卻像是走過了千上萬水一般的漫長。
察覺到老太太的到來,少年驚奇地望了她一眼,雖有些不明,但少年似乎並沒有知道的欲望,隻是向老太太擠出一個僵硬而又尷尬的微笑,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不再理會。
“夥子。”老太太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露出了她那所剩不多大老牙,“年紀輕輕地怎麼老是歎氣啊。”
少年聳聳肩,像是不曾聽見老太太的問話一般,又或許,在他看來,並沒有必要向一個陌生人吐露太多。
見少年並不曾理會自己,老太太也是毫無在意,隻是笑的更加祥和,自從進入這個盛世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別人歎息了,更別是眼前這個正值青春的少年。
“嘿嘿。”老太太笑道,“夥子,你這是要去啟找親戚嗎?”
“不是。”少年換了個姿勢,將吉他輕輕地擺放在腳邊,頗有些無奈地轉過身來,“我要去冥!”
冥?老太太額頭上的眉不自覺成了一個八字,頭微微向傾斜,卻是怎麼也想不出,哪裏還有個冥甚至也想不出,哪個地方還敢用字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