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肴冽稍微福了身子,應了“是”便快速轉身,跑著往院子亭那處跑去。
秦肴冽放下水壺,又回身看了楚霓一眼。就見她垂著頭,整個人失了生氣。
想起方才那丫鬟的反應,覺得還是稍等再接近她好些,免得給她尋了不必要的麻煩事。
便直接去那門口站著,等那丫鬟拿水來。
待周月露跑著將那熱水壺給取來,秦肴冽接過後,便直接吩咐道:“那食盒就留著,待傍晚送食再收,你可以下去了。”
秦肴冽這話出,用的是尋常在軍營裏頭吩咐兵士的語氣。言語間竟是不容置喙的壓迫福
在周月露還有些懵著看向他之時,還補了一句“謹言慎斜,而後不待周月露反應,便將門“砰”地闔上。
周月露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想起方才秦肴冽的話,打了個激靈。如此也沒敢繼續留了,跑著出了玉笙軒。
秦肴冽舉著壺回身看向楚霓所在,就見她雙目闔著,一個歪身就要傾倒似的。
秦肴冽情急踢了個凳子到床榻旁,穩當端著那壺,隨手抓上一個茶杯。快速移步到床榻旁,將那壺和杯子都放到那凳上,伸手將楚霓撈了個滿懷。
“楚霓?”他有些急切,卻也還是溫聲喚到。
好在楚霓聽得聲響,又睜開了眼睛,聲若蚊蠅應了聲“嗯”。
神誌清醒那就還好。
秦肴冽坐底了些,靠近楚霓那側的大掌,將她無精打采垂著的頭,撈到他頸窩那處倚靠著。
這才轉頭伸手去倒那熱水。
待秦肴冽舉杯吹了滾水熱氣,輕手輕腳給楚霓喂了三杯水之後,楚霓的臉上這才稍稍恢複了些許緋色。
然而病得還是稍重,整個人還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著了涼,蓋著厚被褥還是覺得冷,秦肴冽體熱,來得正好。楚霓喝過水,就還是在他頸窩靠著,就是呼出的氣息熱得很,盡數噴在秦肴冽脖子上。
秦肴冽扶著她,任憑她靠著,倒是記得了進食的事情,便問道:“你今早到現在都顆米未進是麼?”
還是聲若蚊蠅的一聲“嗯”。
生病了不吃東西可不行,還得要大夫看了才是。
秦肴冽便道:“方才廚房送了午食來,在外邊放著,我先去取了來,你可以先用一些,稍後我尋人來看看你。”
楚霓起先沒應聲,卻是在秦肴冽要將她扶著躺下的時候,發出了一陣似嬌嗔的語氣詞。
秦肴冽見她這副模樣本是有些心疼的,想著昨夜應該看著她烘幹頭發才放她回來的。現下看她如垂是讓秦肴冽臉上重拾笑意。
身體重要,秦肴冽也就沒慣著她。還是將她放下了,但是失笑之餘也不忘安撫。
溫聲哄著道:“乖,我很快就回來可好。”
楚霓雙眼還闔著,隻癟著嘴,卻沒再巴著他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