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尹希諾難受的攥著手,感覺身體被撕裂了,壓著嗓子哽咽了一句。
暗夜,把這一聲叮嚀勾畫的無比可憐,也無比的……噬人心骨。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倒吸一口氣,停下了動作,啞聲道:“第一次?”
尹希諾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看不清男人的臉,但相對的這雙眼,像是蟄伏在暗夜中的猛獸,壓抑,深沉,還帶著些她看不明白的光亮。
“你放心,我會負責。”
是白佑遙嗎?
是她太想他了吧,連夢裏都是他的影子……
尹希諾動了動唇,想說他們本來就是夫妻,身上的男人已經傾身下來,深情地吻住她欲說話的唇。
兩人靠的太近,近的尹希諾幾乎要看清男人的臉……
“啊!”尹希諾尖叫一聲,猛然坐起身,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手忙腳亂的摸了眼鏡戴上。
臥室裏有兩張床,另一張床上,白佑遙一如往常的躺著,被角折起的弧度都沒變過。
尹希諾長出一口氣,扒拉了一把頭發,懊惱的自語了一句,“怎麼又做夢了。”
還是那樣的夢。
思春?
啊呸!尹希諾啐了自己一口,暗想已經結婚一年了,她和白佑遙也清清白白什麼也沒有,思的哪門子的春。
大概是少婦綜合征?
尹希諾一想起夢裏的場景,一陣臉紅心跳,連忙掀被下床,赤腳走到白佑遙床邊,靈動的眼神有瞬間的黯淡。
一年前那場車禍還猶在眼前,她活了,他隻能躺在這裏,連他們結婚了都不知道。
看見白佑遙蒼白沉靜的臉,尹希諾已經快速收拾好情緒,不願意他已經黑暗了的生活裏,有一點灰暗,蹲下身,捧著臉趴在他床邊,笑的如往常一樣甜,眉眼彎下來,聲音像是穿過竹林的風,輕柔溫和:“佑瑤,安安新給我介紹個家教。”
房間裏隻有時鍾滴答的聲音,安靜清冷。
尹希諾眼底暈起暖意,試圖溫暖這裏,喃喃道:“這樣,也算離夢想近一點。”
第二天一早。
尹希諾“裝備”嚴謹的出現在一棟豪華的別墅前,迎風淩亂。
安安以前給她介紹的家教,都是家境一般的,知道她的身份,不宜在和白家相關的圈子裏拋頭露麵。
可這次這別墅一看就是土豪家的,難道是土豪家的傭人的兒子要補習?
忽地,手機響了,是安安的短信:“別懷疑,地址沒錯,你直接進去就好。好希諾,雇主可是我老板……我包票都打了,你千萬給我爭氣!”
爭氣你大爺!
尹希諾氣的咬牙,打過去,那丫頭已經關機了。瞪著半開的院門好半晌,終究是舍不得安安為難,心一橫,推門進去。
大門也沒關,尹希諾喊了幾聲沒人應,隻得自己推門進去。
誰知道,前腳剛踏進門,頭頂一盆冷水嘩啦啦潑下來。尹希諾毫無防備,直接被澆成了落湯雞。
為了塑造一個稱職嚴肅的教師形象,尹希諾穿的黑色套裝,還戴著眼鏡,這時候眼鏡掉了,衣服濕透了,頭發濕噠噠垂著像是個女鬼!
“哈哈哈哈……真是笨死了!”門後忽然爆出一陣得意的笑聲,稚嫩又桀驁。
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大男孩轉出來,笑的差點在地上打滾,捂著肚子靠近她,試圖去拉她濕噠噠的頭發。
“哢噠!”一聲脆響。
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