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極北有一處雪原叫作大雪坪。
大雪坪,冰雪常年不化,白雪皚皚。常年有跨劍俠客,入大雪坪觀雪,悟劍。大多都凍成了冰雕,家底充實的還有仆人進雪原覓個全屍回去安葬。家貧,無人依靠者,隻能在雪裏當個無人欣賞的擺設。
…
一長劍,破空而來,劍尖朝上,承接著一朵大如鵝毛的雪花。一位年輕人,緊隨其後。年輕人攤開雙手,一朵比先前那朵更壯碩的雪花,落在了他的手心,緊接著化成了絲縷水汽。
“怎麼,不打了?”一位老頭,從緩緩而降,一根枯木樹枝歸於其背後的一個破布袋中。這枯木枝便是他的劍。
“師傅,傳聞這大雪坪裏,有一位老頭,可以劍開雪原,把那大雪地,劈成兩半。”年輕人興奮的道。
老頭,盤膝而坐,雙手插在衣袖裏,打著盹,那模樣與街邊的老乞丐毫無兩樣。
年輕人看了老頭一眼又道“可是,這大雪坪我也隻見過你一個老頭,你也的確不會那劍把雪原開百丈的功夫。”
老頭大笑“劍開平原,這種活,我是不會,但如果你入了那江湖,像那湖麵蛤蟆跳的功夫,卻也是有的。”
“什麼湖麵蛤蟆跳,那叫輕功水上漂”年輕人笑道。
老頭一摸後老勺,尷尬一笑,隨後如老僧入定。再無言語,年輕人也在一旁抱劍而立,閉目養神。
…許久之後老頭才開口:“時間到了。”
“午飯時間到了,我這就可以去找吃的,前幾我還看見一個兔子窩,我這就給你找去…”
老頭打斷到“池兒,是你回家的時間到了。”“可還記得你的承諾?”
年輕人不做聲。
“你要在這雪中練劍三年,斬那雪花九萬八千五百朵,才願意離開這大雪坪,還我老頭一份安靜,可如今我這老頭卻是舍不得你。”
年輕人轉身望向遠方回答“這三年之約也是我與父親的約定,我與父親賭氣,我答應他雪中三年悟劍,若還活著便回家去見他,而那幾萬多雪花卻是隨口出來唬你的,沒想到,你還相信了。”
“好了,三年時間到了,該回去了,我老頭也是時候安靜幾了,倘若有幸相逢,記得你答應過我的,那什麼牛…麵…”
“是牛肉麵,你這老頭…”年輕人回頭望去時,老頭已經悄然離去了。
年輕人搖搖頭,轉身站在崖上負手而立,望向遠方。
雪中有一隊騎兵,踏雪而來,雪花飛騰。為首一人,身著銀甲,腰跨利劍。其他人都是身負鎧甲。整個隊伍在雪中馬蹄聲也隻有一個聲音,上下隻有一個高度。
到了崖下,馬尚未停下,銀甲便翻身下馬,其餘人也是一樣,皆跪倒在地。
此乃大周,都城侍,而領頭銀色鎧甲的主人,名為白無地。
銀甲甲道“大周都城侍,白司命白無地,恭迎皇子殿下回城。”其餘人都跪倒在地,不做聲。
年輕人,笑道“白大哥辛苦了,走我們這就回家。”
“是,屬下定當不辱使命,將皇子殿下安全護送回城。”白無地聲音鏗鏘有力。
這時候,雪地中才搖搖晃晃走過來一匹劣馬,為何他是劣馬,原因很簡單,這馬全身毛色斑駁,身上還有一塊一塊的禿斑,極其紮眼。還有一條腿一瘸一拐的,喘著粗氣,耐力如此之差,也難怪落在隊伍後麵姍姍來遲。
年輕人如見故人般大笑,從崖上飛升而下穩穩的落匹劣馬背上。
年輕人,笑著點頭,隻是淡淡吐了兩個字“啟程。”隨後絕塵而去。
…
突然生巨變,空中的雪花全部靜止,大地上的積雪宛如刀劈一般,裂開了一條數丈有餘的間隙,裸岩清晰可見。
一個老頭站在盤腿坐在山頭,哈哈大笑“徒兒,劍開平原,氣不氣派?”
年輕人也心領神會,將背上的劍拋向空中,大喊道“送你,這劍可是排名下前十,就問你豪不豪氣?”隨後便騎馬離去,在不回頭。
徒兒你那雪花,為師可不曾數過,那也是我唬你的。。
空氣中還留著回音,隻有兩字“送你。”經久不息。
究竟是誰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