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眯著眼睛打量著一身夜行衣的淩嘉傲,麵色風輕雲淡,看不出喜怒:“你來了?”
他似是早已經等候多時,淩嘉傲掀開臉上的薄巾,俊美無儔的麵容毫無波瀾,二人隔著昏暗的燭火遙遙相對,眼神深不可測。
雲妃的賞花宴定在巳時,但早在辰時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從宮中派人來太子府內接江如鳶。江如鳶與淩嘉傲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臨行之際,淩嘉傲吻了吻她的紅唇,眼神擔憂:“多加小心。”
她匆匆忙忙點了點頭,旋即便坐著轎攆急匆匆的趕到雲妃的宮內,恰好雲妃正在洗漱,一見到江如鳶,便朝她笑了笑,嬌豔嫵媚的麵容千嬌百媚,令後宮顏色皆失:“你來得正好,快與本宮瞧瞧,這兩套首飾哪套更適合本宮?”
“娘娘天生麗質,何來適合之說?都是錦上添花,給娘娘增添幾分光彩更是。”江如鳶展眉奉承道,雲妃抿嘴輕笑,眼底波光流轉:“到底是你嘴皮子利落,懂得討人歡心,難怪連皇上也對你側目幾分。”
江如鳶心中一跳,麵不改色:“娘娘謬讚了。”
“聽聞太子妃這幾日均是伴在君側?本宮倒是給皇上送了幾份湯水,早知道太子妃也在,也就多備一份了。”雲妃拂了拂頭上的暗紅色琉璃釵,上麵綴著衝天而鳴的朱雀,不是鳳凰倒比真鳳凰多了幾分神韻,其中的野心可想而知。
“怕是不知道哪一宮的小蹄子亂嚼了舌根!父皇也就因舞娘之事盤問了兒臣一番便派人送兒臣回去,何來伴在君側一說?”江如鳶一口否認,料定雲妃沒有任何把柄。
雲妃挑了挑眉,眼底似笑非笑:“如此便好。隻不過太子這幾日可是翻遍了皇城。如若太子妃早就離開了宮內,為何沒有回太子府,偏偏又讓太子找了個底朝天?”
沒想到雲妃竟然會死纏著不放,江如鳶不動聲色的擰了擰眉,但旋即一轉即逝:“兒臣頑劣,之前與太子起了爭執,這才躲了起來。”
雲妃蹙眉打量了她幾眼,但江如鳶神情淡定的任由她打量,良久雲妃才冷笑道:“夫妻哪有吵架之禮?太子妃可不要忘了明離茵,莫要好高騖遠,遲遲害了跟太子之間的感情。”
這是在威脅她要借助明離茵挑撥她與太子之間的關係?江如鳶微微低頭,嗓音微冷:“勞娘娘操心,兒臣秉記。”
見她這副模樣,估計也不能從她嘴裏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雲妃眼底閃過一絲惱意,暗罵江如鳶不識好歹!
她的眼線明明查出這幾日江如鳶統統是與皇上待在一起,而且似乎還在密謀著什麼內容。她隱隱覺得這其中涉及肯定與她有關,但沒想到江如鳶警惕心如此之高,軟磨硬泡均未讓她透露一些東西。
雲妃眼神微冷,既然不能為她所用,那隻能想盡辦法盡快除了這絆腳石!如今太子府聲勢搖搖欲墜,正是她下手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