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要動怒……”
“皇上息怒啊!”
四位老臣聽見這一陣怒吼,紛紛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漫步皺紋的臉上,此刻也沾滿泥汙,看著都讓人更多了幾分不忍。
“息怒?你們看看,這的兒子,好太子,如今都要把真逼死了,你們還讓朕息怒!”
皇上說罷,冷笑兩聲,手上一揮,就將淩葉宇招了過來。
“父皇有何吩咐?”淩葉宇仍舊是那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看著就像個石雕一般。
可是在一邊的陳閣老卻越看越不是滋味,他從前也不是沒見過這個七皇子,可這一次他卻好似越來越不認識他了。
皇上低頭看著淩葉宇,確實一直沉默著。
淩葉宇也沒有著急的意思,一動不動的跪在皇上麵前,好似乖巧的寵物。
皇上思忖良久,才複又開口。
“拿著這個,去青州和江州調兵過來!朕就在這兒紮營等著,朕倒要看看,是他太子盤踞京城厲害,還是朕手上的兵符厲害!”
皇上說罷,就將手裏的一個東西扔了過去!
淩葉宇穩穩接住,低頭一看,不禁大喜過望,他忍了好一陣子,才將興奮之情勉強壓了下去。
而在一旁陳閣老定睛一看,也瞪大了眼睛,那竟是皇上,早就握在手中的兵符。
“皇上,皇上不可呀,現在事實還沒有查明,你就這樣命七皇子調兵過來……”陳閣老須發皆白佝僂的身子,在地上連連磕頭。
另外三人見狀,心中也是一驚。李長史險些也要跪下,畢竟這可不是小事,兵符一出就能調用四周屯田軍隊。
青州和江州的軍隊,雖說人數比起來也算不上多的, 也加起來也是又十數萬,加上淩葉宇自己手裏能夠調用的士兵。
若是真的讓他拿了兵符,就相當於把齊淩全國的小半個軍隊都握在手中。
到時候,他想要起兵造反,也是一句話的事。
皇上這一次,實在是氣得糊塗,太過魯莽了!
但是李長史才要跪下,就被另外兩人死死拽住,他們雖然也知道這事情的眼中性,可也知道若是這時候求情,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張正史在他耳邊,小聲道:“李兄,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皇上都不在意,你……你這又是何必……”
李長史這才微微抬起頭,發現皇上確實像是看不見一般,絲毫不理會跪倒在地的陳閣老。
但是一旁另外三個實在看不過眼,伸手去拉拉他,勸到:“陳兄,你這又是何必呢……”
“李兄,邱兄!你們……你們……”陳閣老氣得雙手顫抖,說不出話來。
另外三位心中有愧,不敢多說,隻能盡可能將他扶起來。他們雖然被人威脅了要偏幫著七皇子說話,可他們心中也明白,這一次之後他們三人怕也難逃一死。
若能換得自己妻兒老小的性命,他們自然是萬死不辭,可陳閣老這樣,沒有被人捉住的籌碼,卻仍舊不為自保,仗義執言的行為,也讓他們汗顏。
他們的確是不忍心看著過去的同僚,如今落得被一心效忠的君上懷疑,最後逼迫而死的慘狀……
可陳閣老卻並不服軟。
他仍舊是跪在地上,口中不停請求著,誰知才說了三次,皇上卻猛的轉過頭來,冷冷看著他,嗬斥道:“陳閣老!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是朝中元老,可你也是大臣!”
皇上才說完,淩葉宇就仿佛無心一般,在邊上接了一句:“陳大人又何必這樣自苦呢?若太子殿下真的沒有什麼,等回到京城之後,自然會有朝中大臣替他辯護。”
說著,他又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陳閣老,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就移開。
“若是有了什麼,本王接兵而來,皇上也有一個保障,你又何必這般維護於太子,您不想讓我去接兵,莫非……”他刻意頓了頓。
那感覺就好像是他知道一些內情,卻因為顧忌著這位老大人的麵子,不肯直說一般,沉默片刻, 猶豫道:“莫非是你早就知道,京中要發生什麼大事?”
“七皇子殿下可不要胡說,老臣,老臣怎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陳閣老咳嗽著,滿臉通紅,可是眼睛裏麵卻沒有半分迷茫。
有的,隻有陰冷和明白
若是說,先前他對淩葉宇的那些話還隻是懷疑,可他這句話出了口,陳閣老就可肯定,這件事情一定是淩葉宇在背後計劃的!
他一邊想著,以便抬起頭往淩葉宇麵上去,隻是遺憾一隻看不見淩葉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