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與那多羅香所占去的位置一樣麼。
“這東西有兩盆,而且多羅香也不是不能自己培育的。”
江如鳶說罷,往外頭看了一眼,因淩嘉傲說這裏太冷清,所以管家特意弄進來了好幾盆紅菊:“要培育多羅香,必須要用到的,便是這個名為白牡丹的白菊花,如今菊花盛開,可正是培育多羅香的好時候。”
淩嘉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外頭果真是一片生機盎然,各色菊花爭奇鬥豔。若是在這繁豔的色彩中,多添一絲純白,想來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江如鳶見狀,拿出了那店家給她的紙條,將在淩嘉傲麵前。
“我從賣這東西任那裏打聽到了,這多羅香既可以是解藥,也可以是毒藥,隻看擁有之人如何使用罷了,你覺得若是你得了這麼個好東西,會怎樣用?”
江如鳶挑眉看著他,淩嘉傲不過沉思片刻,便點頭。
他看著江如鳶道:“十五日後是父皇壽誕,準備是從今日起的。今日忙了一日,突然想起還有一事未曾稟明父皇,正巧你也在,不如我一同入宮,你也許久未曾向父皇請安了罷?”
“正是。”江如鳶立即點頭。
二人沒有多等,立刻便進了宮。
宮中如往常一樣忙碌,隻是當淩嘉傲帶著江如鳶出現在宮中的時候,出現了些許的騷動。
“太子妃竟然還敢出現……”
“畢竟人家是太子妃,咱們這些人是不能明白的。”
“分明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嘖嘖嘖,的確是理解不了。”
自偏門入後,便不能坐馬車,太子與太子妃沒有傳步輦的資格,故而是被太監領著進去的。
一路上,江如鳶都能看見那些宮女們對自己指指點點,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些宮女便又十分默契的低下頭不再看她,並快速離開。
這邊讓江如鳶更加疑惑,她從那些宮女譏諷的表情和偶爾聽見的小議論中能揣測到,那不是一件好事情。
也不知外頭的什麼流言,被傳入宮中, 然後被清妃有意擴大了。
宮中的消息不比外頭,十分封閉。故而一件小事,也能在裏頭流傳許久。
“別在意。”淩嘉傲突然說了一句。
江如鳶歪著頭看了他一眼,接著點了點頭。
如今最重要的是調查那什麼香,可不是在這些流言蜚語上下功夫的時候。
皇上在禦書房批折子,太監說最近皇上日日批折子到深夜,也不招人侍寢,後宮的娘娘們都著急壞了。
江如鳶心中不屑,她這多年都自己一個人睡也不覺得有什麼,這些後妃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禦書房是離禦花園最近的一座宮殿,皇宮華麗,一切都是金碧輝煌。禦書房也毫不意外,四周的柱子都是漆金雕花的。
地磚是一塊塊四方青磚,是不是還能瞧見剔透的碧玉。
這些是翡翠的邊角料,玉生寒,意在讓皇帝享樂之餘不忘思寒憂。
不過用翡翠鋪地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奢侈了,還談什麼思憂。而且看著這東西還能居安思憂的,就算是不用這些也會為了天下而憂心操勞罷。
正想著,她突然撞上了一堵肉牆。
她抬頭一看,就看見淩嘉傲放大的臉。
她蹙眉,道:“做什麼?”
“這是皇宮,你被做出那副樣子,小心被皇上看見了,惹麻煩。”淩嘉傲見她一進來就皺著眉,不禁提醒她。
隻是注意到的時候,他們竟已經是如此距離,隻消稍稍低頭,變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一切。
起初隻是覺得她貌美,相處下來,她骨子裏那股傲氣,與敏捷的思維倒是越來越吸引他了。
旁的女子,要麼孤芳自賞隻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也懶得去攀,要麼便是對他百般討好,如同順從的貓,看得久了,更覺無趣。
可江如鳶就像是一隻野貓,不備之時,便會一爪子撓上來,可當他有危險時,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對敵人亮處爪子。
行思敏捷,讓人總是猜不到她下一刻會做什麼,越是如此,反而越讓人心癢難耐。
江如鳶抬頭瞧著他,漆黑眼瞳燦若星辰,帶著一絲狡黠也帶著一絲疑惑,隻讓人恨不能永生沉溺其中,去探究她的情緒。
淩嘉傲不由目光往下,他又想起了,那夜賊人在外,他們二人躲在屏風之後,也是如此近的距離,他能聞到她身上冷清的藥香,而那雙唇卻柔軟如絲糖……
他不禁靠近了一些,距離越來越近,他仿佛能感覺到,她的心,同那日一樣的跳動……
“喂,”江如鳶突然開口。
淩嘉傲低聲道:“怎麼?”
“不是我有意煞風景,你要發情無所謂。但是在你父皇眼皮子底下如此,就不太好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