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如鳶還有些迷茫。
她轉過身,背後的花燈的微光,映襯著她小巧麵龐更加柔美。
淩嘉傲上下看了看她,發現她身形更加纖弱,他不禁皺眉,招了招手,讓人拿來了一件披風。
他將披風遞給江如鳶,江如鳶接過之後,隻是看著,也不穿。
“看你這樣子,莫不是給人毒傻了?”淩嘉傲隻覺好笑。
江如鳶這才反應過來,她掩飾一般咳嗽了一聲,接著才把披風抖開披在身上。
船夫撐開畫舫,小舟搖曳,江如鳶站得不穩,淩嘉傲就走過去扶著她在,進了船艙坐下。
畫舫的窗是木雕的,從裏往外看得倒是清楚,外麵的人看進來卻無法瞧真切。
“你一早就在這裏了?”江如鳶發現桌上放著半杯茶,茶還是溫熱的,顯然不久之前還有人飲過。
淩嘉傲點了點頭:“原是過來尋一個人的。”
他刻意按下自己接到總管和宮中的消息,說江如鳶被人下毒,危在旦夕,故而快馬加鞭連夜趕路,兩個時辰前才到京城一事不提。
隻是說,他在劍山關之後,抓了兩個探子覺得可疑,原本打算細細審問,不想那兩人居然在深夜被人毒死了。
下毒之人逃往京城,加之北疆正巧又出了一些事,事情有些棘手。他過去隻怕也於事無補,於是他才隱瞞了身份回來。
一是追人,一是辦事,還有……
淩嘉傲看著江如鳶,見她雖臉色還有些蒼白,他心中不由感覺有些酸疼:“你也是,怎麼我才走了幾日,你就出事了?”
“這怎麼能怪我?有人可以刻意為之,我這是防不勝防。”江如鳶不滿道。
“有力氣頂嘴,看來傳書說你險些死了的事,是假的了。”淩嘉傲漫不經心的笑著說。
江如鳶給自己到了一杯茶,端著杯子,往窗外看去。
“我福大命大,自然死不了的。”江如鳶說著,想起了那些怪事,也不禁蹙眉,轉頭看著淩嘉傲,半晌才道:“不過,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怎麼那些人下手如此狠毒。”
“狠毒?傳言之事是真的?”淩嘉傲突然發問。
聽他突然急促的語氣,江如鳶更是奇怪:“你這麼急做什麼,難不成你真的得罪人了?”
“……身為太子,即便是我不想,也會樹敵。”
淩嘉傲說著,轉過頭去,不再看江如鳶。
這讓江如鳶更覺奇怪,她看著他:“你這樣子,真夠奇怪的。”
“隻說你的事情就是,怎麼到扯上其他了。”淩嘉傲見她如此,幹脆不理會她,隻是詢問京中發生的事情。
江如鳶小聲抱怨了一句,抬眼就看見淩嘉傲正看著她,目光灼灼,似乎再說若她再多話,就把她丟出去似的。
她如今未痊愈,還真不敢跟他抬杠。
於是隻能將近日發生的事情,和她的一些揣測說了。
這些事說來也長,她徐徐說了大半個時辰,船也行駛到了行人稀少的地方。
畫舫調頭往回,隻聽外頭船夫輕呼了一聲。江如鳶抬頭看去,之間船頭處竟被一大片荷花燈擋住了。
那花燈是用紙紮成了荷花模樣,底下是木頭底子,花中心放了一小節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