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嘉傲放出去的傳言與藥方一道被信鴿帶到邊疆。
他本隻是想著能以此鼓舞些許士氣,不想江如鳶的藥方竟有奇效,兩副藥下去,原本都已經起不來床的將士們,居然都生龍活虎起來。
不過短短兩日,邊疆士氣空前高漲起來,竟一鼓作氣打回去了十五裏。
傳言長了腿似的愈演愈烈,不過半日竟也流入了中原。
隻是流言乃是人們口耳相傳,到了京中時候,竟傳成了太子妃乃是仙人下凡,夢中得了仙方祝大軍捷戰。
“這是什麼傳言,奇奇怪怪的。我是說,怎麼最近王府之外的人那麼多。”柳珠將外麵的傳言帶回來,聽得江如鳶是連連搖頭。
柳珠幫江如鳶戴上簪子,蹲下身看了看妝鏡中,江如鳶的麵容。
肌如凝脂,麵若桃花,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青,一顰一笑皆是美景,她是連聲稱讚,聽得江如鳶連敲她的腦袋。
“你最近話是越來越多了,這兒也沒有別人,你說得那麼肉麻幹什麼。”
柳珠也不害怕,吐了吐舌頭,笑道:“奴婢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說著,她扶著江如鳶起來。
“也不知道那尚書夫人是怎麼了,早早的就派了馬車過來在咱們王府前麵等著接正妃去尚書府中賞玉。”柳珠說著,朝外努了努嘴。
院子外麵站著一個小廝,打扮與王府中的不同,想來應該是尚書府的。
不想,柳珠卻說:“那是尚書府的大管家,陳富。”
“管家?”江如鳶看著那小廝,有些疑惑:“這管家怎麼看著一點氣勢也沒有。”
那人大約是特別裝扮過,臉上幹幹淨淨的,也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年輕人,仔細一瞧才發現竟是一個而立的中年人。
他站在院中,四周分明沒有旁人,可他卻仍舊是恭恭敬敬的彎著腰。
柳珠嗤笑一聲,緩緩道:“那人原是和那陳李氏一路性子的,今兒個不是聽說正妃您神仙的威名了麼,他是害怕您動動手指就斷了他的財路,這是把您當神仙拜呢。”
江如鳶聽後,扶額長歎。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言……
她聽著傳言的內容,知道那一定是淩嘉傲為了鼓舞士氣而編出來的。可恨如今邊關戰事告急,她一時還澄清不得。
頂著這麼個傳言,她感覺自己要是不拈朵花再笑一笑,都對不起那些虔誠的目光。
王府裏的下人們,看著她畢恭畢敬的樣子,她都受不了,出門之後,那些迷信的百姓,還指不定怎麼對她……
但隻這麼一想,她就不想出門了。
柳珠瞧著她惱怒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別人若是有這麼個名聲,都是隻恨不能橫著走,也就正妃您覺得這個是累贅。”
江如鳶看了她一眼,聳了聳肩膀,也沒說話。
其實盛名不盛名的她倒不在意,隻是這傳言來的不巧。
她正預備看好戲,如今頂著一個仙人的美名,她也隻好端著架子,時時刻刻注意不能太刻薄。不然仙人變成妖孽,影響了士氣,她可承擔不起。
那邊尚書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這尊“大佛”搬到尚書府,那管家恭恭敬敬守著,站了大半個時辰愣是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