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柳珠立刻去追,可追了半個府邸,還是沒追到。
她看著那人跑進了明籬茵的院子,在外麵站了一會,聽見裏麵傳來了明籬茵的打罵聲。
柳珠微微眯起眼睛,低頭思索片刻後,轉身回去了。
雖然那個人跑的很快,可她轉身的時候,她還是看見了那個人的臉,那分明是明籬茵的貼身侍女,綠銀。
綠銀哭得傷心,那樣子就像是家裏有人去了似的。
家中有事也是尋常,可既然是傷心事,自然是第一個報與自己的主子聽,又為什麼會躲在外麵哭……
柳珠想著要將此事告訴江如鳶,誰知道回屋子一看,江如鳶竟然也不見了!
城中藥鋪,清晨才開張,便喧鬧不已。
“姑娘,這可是上品阿膠,一兩少說也得白銀十兩,您給的這個價,到哪兒可都是買不到的呀!”
店鋪老板都快哭了,他扒拉著自己的算盤,恨不能將那算盤摔在地上。
這清早才下了板,就迎來了這位貴客。
客人拿了一張單子,上麵寫滿了名貴的藥材,本以為是來了一隻肥羊,誰知道居然是來了個祖宗。
江如鳶坐在太師椅上,也不著急,隻是端著茶,安靜的品著。
那架勢就像她不是過來買藥的,而是過來視察的。
“姑娘,您看小店這也是做生意的,您給的價,小店實在是不敢賣啊。”藥鋪老板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恨不能拿著雞毛撣子趕她出去。
可真要是讓他趕客,他卻又不敢了。
他別的看不出來,但就看著江如鳶的麵貌,看著江如鳶身上一水江南織緞,就知道她定是身份不凡之人。
江如鳶聽他說完了,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就這個價,你還能虧了不成?單說你那阿膠,膠中滿是雜質一看就是下品,再說你的白術,看看都成白粉了。”
說著,江如鳶將撥弄了一下自己手邊上的蛇蛻,稍微碰了碰,蛇蛻上就脫下一層土。
此時街上的人意思慢慢的多了起來,藥鋪老板見江如鳶隻不過隨口這麼一說,就直接點出了十餘味藥材中最差的幾味藥,心中一驚,臉色更加難看。
“哎喲我的姑奶奶,您原來是行家啊……”
藥鋪老板和夥計站在一邊都快哭出來了,看著江如鳶一個年輕姑娘過來,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為了家人抓藥來著。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拿好的出來,要麼按我的價,銀貨兩清。”
江如鳶說得斬釘截鐵,不給他們任何商討的餘地。
其實她過來也是因為淩嘉傲先前的囑托,過來買點藥,配好了之後,和米一起熬成藥州發給京城之外的難民。
隻是進來之後就發現這京城中最大的藥鋪,居然是一個黑心店。
這其餘的也就罷了,來買藥的人多是生了病,在藥材上做手腳,可不就是謀財害命麼。
“我的姑奶奶,我們也是小本經營……哎,那就這樣吧,按您的價,這些藥您拿走。”藥鋪老板哭喪著臉,準備收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