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兒,蔣東風一家在醫院忙和了一晚上,蔣媽媽喊了一夜的疼,具體是哪兒疼,誰也說不上來,反正當夜除了蔣東風一陣的頭大,值班的小護士和悲催的一聲也被折騰的慪了一肚子氣。
要說這血壓高住院進來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怎麼了,其實沒多大的毛病,趁沒人一把拉住了大夫非要人家一聲和自己兒子說自己得的是絕症,還得說如果不順著她的心,病情絕對惡化,人家醫生還算有醫德,哪兒能答應這老太太,可不同意吧,自己這沒半個鍾頭就得被老太太又哭又鬧的喊到病房,這大過年的,他怎麼就這麼悲催呢。自己被老太太氣的夠嗆一定得找個出氣筒,於是一聲拽住了那老太太的兒子,決定好好地教育一下這個病人家屬,這兒子怎麼當的?怎麼孝敬出這麼個讓人頭大的媽來?簡直太不像話了。
“媽,我想好了,我和蔣東風徹徹底底的斷了。”
絕食了三天之後,魏小池終於下定了決心。
“真想好了?”
“嗯,以後我再也不見他了。他媽都住院了,我們要這麼下去,他媽萬一有個什麼,他和我都得恨自己一輩子。”
魏小池忍著眼淚,突然跪在自己老媽麵前,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媽,是你兒子不孝順,我現在什麼都看開了,我想出去散散心。”
“啊?大過年的你往外跑什麼?”
“媽?”魏小池一下子哭了起來,“我都和您保證了,我再也不見蔣東風了,以後也不會和什麼男的有什麼了,兒子我心裏難受你就讓我出去散散心吧,我怕我再呆在這裏我自己得瘋了。”
“兒子~~”
魏爸爸一臉的難受,急忙推推身邊的老婆,“我說老伴兒啊,要是小池想清楚了,他要是想出去散散心就去吧。”
魏媽媽看著兒子那痛苦到要死的模樣,想了半天估計是兒子終於回頭是岸了,於是緩下了語氣問,“你去哪兒?”
“我一朋友在五台山出家了,我想去五台山看看,聽他講講佛,寬寬心,順便給您和我爸求個平安簽什麼的。”
“啊?五台山,你這腦抽了吧啊?大冬天的去什麼五台山!”
魏媽媽一聽立馬不幹了。
“爸?”魏小池抹著眼淚兒向自己老爸求助,“我真待不下去了,你就讓我上山聽聽佛經靜靜先吧~您也不想兒子我沒幾天就變一瘋子吧?”
“老伴兒?”魏爸爸一看兒子都這樣了,一向心軟的他不免也開始心疼起來,“你看,小池也不是去別的什麼地方,不然就讓他?”
“我怎麼敢保證你不是和蔣東風那小兔崽子私奔?”
魏媽媽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媽~”魏小池一聽蔣東風,那眼淚就跟連成了線一樣,一下子就止不住了,“不瞞您說吧,我偷偷被他打過電話,他說他怕他媽被我倆的事兒氣死,而我分手了!”
“啊?他還敢甩了你?!要甩也是我兒子甩了她兒子!”
“老伴兒,好像現在不是這個問題吧?”
“閉嘴!”魏媽媽回頭瞪了一眼魏爸爸,突然想起今天一大早出門的時候聽說蔣家一家人大三十兒的晚上都擱醫院呆著了,現在都沒回來,對於魏小池的話也算是深信不疑了,所以老太太這才放心的說,“行,什麼時候走?我給你收拾行李?”
“今天!行李我都收拾好了。”
魏小池一聽,急忙起來,回屋穿了件衣服就拎著行李出來了,臨出門前還紅著眼眶哽咽了半天,“爸媽,您二老保重,兒子先走了。”
“我說老婆啊,小池不會辦什麼啥事兒吧?要不跟著去看看?”
“我兒子才沒那麼傻,你沒看見那小子穿的是我以前給他特意往衣服裏縫了個包的那間羊毛衫,放心,沒事兒。”
“哦,那咱們晚上吃什麼?我去做?”
“做什麼啊做”魏媽媽給了老公大大的一白眼兒,“換衣服。”
“啊?”
“咱們後邊跟著他。”
魏家老兩口跟了魏小池一路,直到兒子踏上了去五台山的火車,倆人才放心的回了家。
“我就說嘛,小池那孩子實誠,肯定和你耍不了心眼兒。”
“切!我生的兒子我還不知道!回家!”
魏小池真去五台山了?那是當然,而且這小子一去就是三個多月,直到魏媽媽一個接一個電話打過去,人家都不肯回家一趟。
這三個月裏蔣東風也沒閑著,先是被蔣麻麻逼著相了親二十多次的親,當然,每次相親結果嘛,都不怎麼盡如人意。
不過自從住院事件後,蔣麻麻說什麼,蔣東風就幹什麼,蔣麻麻一度以為,自己的威逼政策終於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但是很快的她就發現原來是自己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