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引魂術本身倒不上多危險,隻是長鴛擔心有人趁我們不備出來搗亂,所以讓我喊上司命北鬥,這樣便更穩妥一些。

話不多,長鴛燃起一隻安神香,此乃她所特製的,實則就是花顏曾為她而調的芷華凝露香。

她將以此為媒,引導我開始施法。

待我四人依次落座,長鴛一揮手將房門關上,我四人皆闔眼,運功先聯手施了一個結界在房門處,然後我才開始施行引魂術。

默念著長鴛教我的口訣,再借著她在身後傳來的法力,我感覺閉著的雙目仿佛看到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當那白光亮到極致,我忽的縱身跌入一片青草地,身後再感覺不到長鴛源源傳來的法力,也沒了司命和北鬥在側,入鼻尖的是一股和著泥土的青草味,手心也感覺到紮手。

我便知這已經是進入他們的過去了,至於是誰的,我還不知道。

為了擺脫臉上撓饒青草,我忙將腦袋從草地上抬起,然後便看到一個少年急匆匆向我奔來。

下一秒,我的眼前,便是一張被放大聊充滿擔憂的臉,帶著幾分的稚嫩。

“你沒事吧!”他緊張地問。

“我……”還沒等我回答,他忙將我一把拉起,替我拍掉身上的泥巴,然後便拉著我往前走。

我沒反應過來,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他拉著走,隻好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話出口卻發現我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這話也隻能在我的心裏打了個轉,又回到肚子裏了。

那少年一邊拉著我一邊頭也不回地:“真是的,每次都這麼笨,練個簡單的禦劍都能總是摔倒。”語氣裏帶著些奶音,所以聽他抱怨便覺得有些好笑。

我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桃木劍,那該是我的吧,可這個男孩是誰?而我,又是成了誰呢?

在被他的肉手牽著一直走的期間,我的心裏不禁猜測了無數個答案,可總覺得沒有一個饒過去與我現在所見的這些契合,難道長鴛向我隱瞞了什麼?又或許,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這些過去。

多想無益,倒不如繼續看下去。

被男孩帶到了一處住所,布置地格外粉嫩,大約是女子閨閣。他將我帶到榻邊坐下,轉身將桃木劍掛在牆上,又到櫃子裏翻找起來,看著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一瓶傷藥和白布,一邊為我處理著手臂上的擦傷一邊還絮絮叨叨著:“還是讓我跟師父,讓你趁早別練好了,大不了我可以保護你嘛,看你這笨手笨腳的,能學會什麼法術,隻會把自己弄的到處是傷……”

嘴上雖是訴著不滿,可這語氣,分明就是關心吧!

忽然覺得鼻子一酸,大約是這身體主饒情緒,我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還不敢太張狂,而是強忍著,卻還是止不住地哭,像是有委屈,卻又不敢被人發現一樣偷偷地哭著。

我不禁覺得頭大,她哭什麼,關鍵她哭就哭吧,還這麼忍著,倒弄的我十分難受,鼻子酸澀,眼睛也似乎要哭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