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如蘭跟阿骨。
揮手將身上的衣服變得整齊了些,我這才怒目而視地對著他們。
柳如蘭自然是很憤怒,阿骨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用一種別樣的目光看著我,我們彼此陌生得仿佛從沒有親密過。
我看著他們,“你們對顧少白做了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
柳如蘭一揮手,身後隱在暗處的幾個光點露了出來,漸漸清晰後看出是一排手執滅紫箭的獵妖師,不過這些獵妖師皆身著暗紫色的緊身一體皮衣,而且都是女子,那皮衣將她們的身材包裹得越發玲瓏有致。
我嘴角輕扯,露出幾分鄙夷:“做什麼你不都看見了。”
“妖孽!”柳如蘭隔空甩出一道掌風,正正打在我臉上。
“你幹什麼?”顧少白趕緊護著我,怒斥柳如蘭。
“我不幹什麼,我收妖!”對麵柳如蘭的聲音也十分尖銳刺耳,“你別忘了你這血是為了什麼吐的,妖契主跟紫血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這樣不顧性命,當真值得嗎?”
我又看向顧少白,什麼妖契主跟紫血人不能在一起?什麼意思?
顧少白跟我心意相通,不需開口他就知道我的意思,所以他隻對我笑笑,表示柳如蘭的是實情,但他無所謂。
我打算暫時不去管他,隻專心對付柳如蘭。
卻在抬頭時看到了一旁的阿骨,這麼久以來,自從他在十字路口假裝襲擊柳如蘭暴露身份之後,我們就再沒有見過。
我不知道對這樣一個人,我為什麼還有憐憫和不忍,過於慈悲便是惡啊!
但是我又沒有辦法,我扭捏得不像一隻妖,可能是之前一起朝夕相處,他又是我來凡間遇見的第一隻妖,以至於我對他的感情近似於親人了。
人總是會對朝夕相處的人產生莫名的親近,並很難從身邊的環境中抽離,並無視身邊饒影響,阿骨就是那種環境,是我曾經日夜相見的人,興許是他的身份起了絕佳的偽裝效果,他無條件得到了我的信任,甚至是同情和憐惜,我對他的遭遇深感遺憾,並曾試圖傳遞給他溫暖。
可是如今看來,他並不需要。
“你無需自責,每個人都有他要走的路,一切都是他的選擇。”聽到我紛雜的心緒的顧少白,在旁握了握我的手。
我看向他,不再多什麼。
“吧,你要如何選?”柳如蘭發話了,“殺了她跟我回獵妖館,還是跟她一起、還有這滿園妖一起葬身於此。”
有風吹來,帶著不知名的花香,望著對麵嚴陣以待的獵妖師,又看了看身邊的顧少白,我終於淺淺勾出一抹笑意。
“我不要。”我淡淡開口。
“你什麼?”柳如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緩緩站起身,裙擺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我,我不要,”我得逞一笑,“我要你放我們走,而且還不許再打迎春園的主意。”
柳如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什麼?”
我猛地看向一旁,目光如炬。
“還不動手,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