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侯青月的請求(1 / 2)

“嗚——!嗚——!”嶺南城城主府掛起了白綾,而府上的人全都穿著布衣帶著白綾,全府上下都陷入在悲傷的氛圍中。尤其是城主夫人,她在得知自己的兒子喜訊後哭的是死去活來,要不是侯青月在一旁相勸,恐怕她這雙好不容易才複明的雙眼又要哭瞎。侯青月在得知自己的親哥哥死在戰場上時堅強的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流下來。她早就有心裏準備了,可就算是這樣當她聽到確切的消息後也不免差點暈厥過去。侯青月的心中非常明白,自己的哥哥不能像楚凡那樣還能活過來,因為他是自爆在戰場上的,這樣的情況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他了。

侯青山在回來後便一直沉默不語,城中的事物也全都交給屬下去打理,他隻一個人把自己關起來成天喝酒買醉,沒有了往日半點雄風。他的夫人和月兒沒有半句埋怨他的話,但是這就能減少他心中的愧疚了嗎?不!恰恰相反。正因為她們的善解人意才使得侯青山更加愧疚。他真恨不得自己的夫人對他又打又罵的質問他為什麼陽兒死在戰場上了,為什麼自己沒有保護好兒子,唯有沉浸在酒精中的麻醉中才能讓他暫時忘了這些煩惱。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兒子去當什麼破城主,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告訴自己的兒子是男人就要建功立業。如果知道結局是這樣他哪怕讓侯青陽當一個紈絝子弟,這樣最起碼能保證他此生平安啊!

“咕咕咕!”侯青山舉起酒缸子一口喝了下去,他把自己關在一間幽暗的屋子內誰也不見,就連想要勸說他的月兒也被他用真氣轟了出去。除了那些被他叫進來送酒和飯的下人,這扇門就再也沒打開過。大家原本想讓城主夫人去勸勸侯青山,可當他們看到她每每欲死欲活的樣子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就老夫人目前這個魂不守舍的樣子誰勸誰還不一定呢。這個家的重擔就完全落在了侯青月一人身上,她從沒有感覺如此疲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哥哥的屍體雖然遺落在戰場,但是不為他舉辦葬禮肯定是不行的啊,侯青月隻能用她哥哥生前的衣物來代替他為他建個衣冠塚。這場特殊的葬禮侯青陽生前活著的好友和受他在華南城照顧的士兵幾乎全都來參加了,但是和他最親的兩個人卻都沒來參加。一個精神有些失常的在屋裏不停的問身邊的丫鬟是不是陽兒回來了,一個則在幽暗的房間裏不停催促外麵的人給他拿酒。本來侯青月就夠心痛夠心累的了,再看到自己雙親的狀態她更是差一點一口心血吐在地上。若不是月兒心中始終掛著一個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早就催生她自殺的想法了。

幾年前還被人摟在懷中要糖果吃的小女孩如今卻變成了要一手主持家務的大姑娘,這其中的變化是該被人誇讚長大了還是應該替她感到惋惜呢?看著前方指揮下人忙裏忙外又和前來悼念的少爺的朋友打招呼的侯青月,躲在一旁的王總管不禁抹了抹眼淚。他多想看到當年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再次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吵著要騎大馬啊!可人總是要變得,就像這個不斷在變化的世界一樣。如果成長總是要伴隨淚與痛,那麼這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一天過後,疲倦的侯青月躺在自己的房中用杯子蒙上了臉。“嗚——嗚!”侯青月痛哭了起來,她再也不用在人前裝著堅強,她終於可以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做一回柔弱的自己了。哭罷多時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出門來到了王總管的門前。“邦邦!”“請問是誰?”屋中傳來了一個聲音。“總管爺爺,您睡了嗎?”侯青月問道。王總管一聽是侯青月的聲音趕緊披上剛脫下的外褂,快速來到門前將門打開,一個披著白絨大衣的少女正端著一盞蠟燭在門口等候。“小姐,您怎麼來了?”王總管問道。

“有事想找總管爺爺說,沒有打擾到您休息吧!”侯青月問道。“沒有,沒有,小姐您請坐!”王總管把侯青月讓到了屋內說道。“您深夜到老奴這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嗎?”王總管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人便把房門關上回頭問道。“總管爺爺,我,我。。。”侯青月說著說著便失聲痛哭了起來。“小姐我知道您承擔了很多事,不哭,有老奴陪您一起扛著,一切都會過去,都會好起來的!”王總管不知道如何勸侯青月,來回擺動無處安放的手說道。“總管爺爺,我今夜前來一是來求您幫忙,二來就是和您道別。”侯青月止住了哭聲說道。

“告別?您要去哪裏啊?沒了您這個家可就不行了啊!”王總管急忙跪下來說道。“總管爺爺您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侯青月把他攙扶起來說道。“我知道我這樣做挺卑鄙的,可是我實在承受不住了。我隻要看見這個家就會想起我的哥哥,那種失去至親的痛就會無時無刻不折磨著我。我知道我這屬於逃避屬於不負責任,但您能答應我這個任性的要求嗎?”侯青月說道最後給王總管跪了下來。“小姐您起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王總管攙扶她說道。“您不答應月兒就不起來!”侯青月跪在地上不肯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