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回答了幾位公子的名字身家,孟青纓沒有一個熟悉的,隻在聽到最後一句“薛家的小公子”時,才作出反應:“薛家?難道是薛貴妃那家?”
如霜點頭道:“正是,他們幾人一向在街上做惡慣了,今日公子替如霜出頭,如霜擔心,他們事後會報複公子你……”
她這話說著說著就轉到了文一鳴那裏,似乎救她的隻是文一鳴一個,跟孟青纓並沒有半點關係。
孟青纓無視了她單方麵飄出來的粉紅泡泡,道:“反正明日就要進考場,他們也拿你沒辦法。”
文一鳴被打得夠嗆,這時坐在蒲團上還得咳嗽兩聲才能說話:“在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們報複。”
“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如霜趁機問道。
美人主動,文一鳴卻不為所動,反而有些抗拒:“姑娘,你坐得太近了。”
如霜正扶著文一鳴的胳膊:“你受傷了,我怕……”
“他叫文一鳴。”孟青纓實在看不下去,就隨口說了句。
如霜這才朝文一鳴笑笑:“文公子。”
“你今日打算在哪住下?”孟青纓問,她還沒忘了文一鳴即將露宿街頭的事。
文一鳴似乎難以啟齒,這時隻搖搖頭:“總有辦法的。”
如霜立即說:“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如讓奴家替公子付了房錢吧,也算是答謝公子。”
“不行,堂堂男子,怎能用姑娘家給的錢?”文一鳴當即拒絕。
孟青纓早料到他會如此,這時便道:“這科考一年一次,若是考砸了,難道又等明年再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京城賣扇子那個百年書生的事,難道文公子也要當百年書生?我看啊,你最好還是吃頓好的,睡個好覺,明天好好赴考,這才是正當。至於錢,我可以先給你。”
文一鳴道:“大小姐你還是莫要勸在下了。”
“你聽我說完。”孟青纓道,“錢可以先給你,但你高中後,得十倍還我。”
如霜一聽先不樂意了:“你這人好大胃口,地下錢莊都沒你這樣的!”
孟青纓不以為意,她說的是高中後,如果失利,她自然不問文一鳴要這筆錢。
文一鳴卻也聽出她話裏的這層意思,他這時微微低頭:“大小姐覺得我……能高中麼?”
孟青纓對這事可沒把握,但她並不吝嗇對人的鼓勵:“你知道的,我是生意家的生意人,絕對不做虧本的買賣,所以,還請文公子務必高中,不要讓我虧本才是。”
她說罷,拿出幾錠銀元寶放在桌上:“小小的建議,你還是換一間客棧住下比較好,我想如霜姑娘會有推薦的地方。”
孟青纓扇著把扇子從狀元樓樓上雅間下到一樓,路過櫃台的時候,她頓了頓走過去跟掌櫃說了些什麼,又給了他一些銀子,接著在掌櫃的拿出的一張大白紙上塗塗畫畫,把那張紙貼到了櫃台最顯眼的地方,這才跨步走了出去。
於是等那位薛小公子再帶著人殺回來的時候,就隻看到櫃台旁那一張醒目的抽象畫,畫上隻見是一人被另一人揮拳擊打,被打的臉上寫著“薛小公子”,打人的臉上寫著“柴七”,還畫上了那把標誌的絡腮胡,下麵書著一排“薛小公子是我柴七的手下敗將,不服歡迎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