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感覺到真實感離我越來越遠,已經離我有一萬年的距離,一種我永遠也觸碰不到的遙遠。
我想打破這種無助的感受,但又不願意睜開眼睛,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害怕看不到黎明的黑夜。
最後是李文吉先開了口:“白容,你還好嗎?”
他這輕柔的聲音就像一滴水珠打破了平靜的湖麵一樣,然後像被漾起的漣漪一點一點地波動到我的耳邊。
我還蜷縮在被褥裏,聽到後就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他是否有聽到。
他又:“你一個姑娘,膽子這麼,怎麼就一個人出來旅遊了。還是這種山村野外的,壞人不多,但也亂的很,最好要找個人結伴而行。”
我現在總算想起來那時候為什麼要去六婆村了,時隔太久,我還是邁不過去那道坎,像一塊石頭壓在心裏。
我當時回李文吉:“大概是因為我的父親吧,在我很的時候,他在我們那的一個山頭看到一個流星後就得了癔症,常常起胡話。”
其實我的都是實話,可奇怪的是,雖然我父親似乎被判定是有癔症,但他的話卻總是有預見性。
記得有一次在家裏做飯,他突然大喊著阿媽的名字,還焦急地跳來跳去,要讓我趕緊去找她。
我怎麼安撫都沒用,隻好將灶裏的火熄掉出去找阿媽。
沒想到等我找到的時候,阿媽已經暈倒在山下的一顆鬆樹旁。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將不堪設想,因為阿媽心髒一直都不好。
當時李文吉聽了我父親的病況後,又關切地問候了我父親,希望他能早日康複。
我沉默了很久才給他回話:“有一,我下山買藥不心被車刮了一下。等我回去的時候,發現父親不見了,後來在崖邊下找到了他的屍體,聽人那他瘋癲的跑出去喊著我的名字。”
他聽了這個也沉默了很久,我又告訴他,父親生前告訴我,在一個看得清星空的地方,找到一顆最亮的星星,那個就是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
李文吉像化身了一位治愈師一樣對我:“你安靜的休息一會兒,不要緊繃著自己。閉上眼睛聽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感受一下靈魂的沉澱。安靜會給你一種力量,它會讓你調整,讓你享受。冷落也好挫折也罷,相信這個世界很美好。安靜的角落裏有一個安靜的我,沒有人會傷害到你。”
一切又重歸到了安靜中,聽了他的話,我當時的狀況確實緩解了很多。
也不知是什麼心理在作祟,那一刻在我的心中莫名地湧起一份幸福感。
甚至一直想這樣到老,還有一種莫名的思念在身體裏蔓延。
不是無助時的那種溫暖在指尖漫溢,而是從心中綻放出的一種默契,靈動、依偎、淺笑。。
像是紅塵中,一份歲月靜好、相知相守的純真在撓著你的心,一陣一陣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