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墨靜婷再次回到裏屋飯桌的時候,其餘人都已經散去,吧內的職員也都在幹著自己該做的活兒。唯有安子羨一人,依然獨坐在那兒,似在沉思,渙散的目光看起來顯得有些悵然。
墨靜婷見此便走近桌邊,搬移了個椅子至他身旁坐下,:“安叔,你在想什麼呢?”安子羨抬眼瞧了瞧墨靜婷,抿嘴一笑沒有話。墨靜婷眸子一轉,又:“我也注意到了,你是在看完那則插播的新聞之後,心思才開始變得沉重起來的。不如——讓我猜一猜,你你是不是很想去現場瞧一瞧?”
此時,安子羨那平靜的臉色有了些波動,輕輕一笑,再次看向墨靜婷:“你還猜到了什麼?”
墨靜婷托腮兩眼蠕動故作沉思哼唧了一聲,隨後便咧開了笑。
“如果是真想去的話,那麼,你就一定會有辦法去的。要是不去嘛,但內心又特別糾結!所以你是可以去,但礙於某些事,你又不想去,就這樣自我矛盾,誰也打不贏誰。你看我猜的對不對?”
安子羨擠動了下右眉,平靜地:“別,還挺有道理,看你這真無邪的模樣,這腦瓜子分析起事兒來卻一點也不含糊。”
墨靜婷聽了有些得意,本是托腮的身姿立即坐正,嘿嘿一笑:“我也是看書跟您學的。您不知道,我隻讀了幾年學,家裏人又不管我。能與我解悶的也隻有您那與我靈魂契合的書了。”墨靜婷腦靈機一動又,“這麼來,您也算是我的人生導師了。不如以後——您就做我的師父吧。”
安子羨快速接過話,:“趕緊打住!這飯不能亂吃,這話也不能亂哦。你我萍水相逢,不過是讀了些我那半成的書。算起來,這還算是我們第二回見麵,彼此都不甚了解。如此草率就認我做你師父,你年紀,長得又漂亮,尚不知人心險惡,也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啊。”
墨靜婷倒是顯得更開心了,酒窩一綻,抓著安子羨的手:“我不管,我打沒爹沒媽,更無人教我識人辯事,我覺得你是好人,那你就一定是好人。”
聞此言,安子羨征了片刻。
安子羨沒想到眼前的姑娘,經曆諸多磨難尚能維持自身的無邪與純真,覺著實屬不易。便頓生憐愛之心,想來又是塊璞玉,又起了雕刻一朵花的藝術之心。希望能盡些薄力給這孩子疏導人生,以免入了歧途。
“你這麼仁,我哪裏還好意思不義,別的本事沒有,隻希望能叫你初心不改,保持一顆善良的心吧。”
“這麼,你答應了!”墨靜婷開心得像得了糖果的屁孩,圍在大人周邊一直亂舞著,花枝亂顫不,嘴裏還一直嘟囔著,“師父!師父!”
一時間,那帶著糖心味兒的酒窩也讓安子羨恍惚了一會兒,也不知又想起了什麼。
安靜下來後,墨靜婷又湊近了些安子羨問:“師父?那你想好到底去還是不去了沒?”
這時,安子羨看起來輕鬆了許多,平淡地回了一句:“你覺得呢?”
“去啊!肯定得去啊!雖然我不清楚師父糾結的原因是什麼。但據我所了解,這‘腦機儀’也算是當下一個劃時代的產品了,不定會改變人類曆史的演變軌跡,載入曆史不,要是能在現場親曆這場麵,您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非常自豪的事嗎?”
安子羨聞言輕輕笑了笑,:“也好,那就去了!交通那麼便利,也就幾十分鍾的事。”低頭又看了看腕表,“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我也得回去準備準備,後就出發。”完便起身準備離去。
見此,墨靜婷趕忙攔道:“師父,你先別著走啊,不如給徒弟留個電話和地址吧,以後徒弟要是有事找你,也方便些不是?”
安子羨聽得了一句:“也是!”接著便於褲兜裏拿出手機與墨靜婷在屏幕上做了個同樣的手勢,“這是我電話,地址——我覺得就不必了,一般我都會在酒吧。社交軟件與此同號,不過最好不要給我發微信,我很少看的。”
看著安子羨漸漸消失的背影,墨靜婷轉身又找到了那位被師父叫做李的酒保。
估摸著剛剛師徒兩嘮嗑的熟悉勁也盡收眼底了,那酒保一看來找的是墨靜婷,便咧著一口白牙,笑著問:“美女?有什麼需求盡管提,保證服務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