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的氣總是令人始料不及,兩秒前還是豔陽高照,這會兒就被烏雲拉上了簾幕,一聲驚雷詐響,又是風起雲湧,接著便是魆(zhuō)風驟雨。
地上落滿了雨窪,長街的行人在奔跑,臨街的孩子在吵鬧,昔日的霓虹燈也不再顯得熱鬧,隻有急驟的雨聲淅瀝,令人又是焦灼又是煩躁。
前後不到十分鍾,熙攘的街道就落得清冷,也隻有無人駕駛班車還能安適如常平穩地載客行進。
還好酒店與末冬末夏離的不遠,墨靜婷用手遮在額前提了些速度,一路跑很快便到了酒吧門外。
奇怪的是,木製招牌的霓虹燈不亮了,透過玻璃瞧去,室內也顯得昏暗,也無平日那樣熱鬧的客人騷動。
進了酒吧,墨靜婷沒有看到任何相關主題,甚至有些冷清,還有些莫名的恐懼。低眉看了時間,也就下午兩點左右,這個時段雖不是最熱鬧但也不至於開著門卻連個營業的樣子也沒有,實在令人不解。
揣著疑慮,墨靜婷繼續向酒吧深處走了走。
到了吧台附近時,她聽到了笑聲,還有人唱著歌,還有那位愛財酒保羞答答的謙辭,接著似是電視機裏新聞的播報聲,再者就聽到了安子羨的聲音,音質親切渾厚,一聽便要酥了骨頭一樣。
墨靜婷快速越過屏風移至吧台邊沿,心地探頭瞧去。在氤氳的黃色吊燈下,她看到了一群酒吧職員和少許著裝隨意的人正圍在長方木桌子旁嬉笑言談,處於二字排開中間位的正是安子羨。
見此,墨靜婷那揣著疑慮的問號又大了一圈,猜想大概是有人過生日吧。
墨靜婷理了下妝容,接著便露了全身用著大方而優雅的步調走了過去。
“哎呀,看這架勢,莫非是哪個要過生日不成?”墨靜婷快速掃過眾人又道,“不對,怎麼沒有蛋糕呢?不會是你們在開什麼內部會議吧?”想著又是餐桌,哪個公司開會是這樣的,墨靜婷便搖了搖頭。
安子羨見來人是那姑娘,隻是笑了笑並未言語。倒是那位酒保先接了話,:“美女,今我們這裏設備檢修。”隨後做了個無奈表情繼續,“不營業,抱歉嘍,請您明日再來吧!”
這時,安子羨接過話:“誒,李,這麼急著攆客做什麼。”完伸手指了指方桌邊上,“今算是半營業,來者就是客,不嫌棄就入座吧。”
墨靜婷努著嘴仍是有些疑惑,再次快速掃了一遍眾人目光後便緩慢入了坐。
“你來的次數不多,所以這樣看起來確實奇怪了些。”安子羨看著墨靜婷微笑道,“今誰也不過生日,也不是什麼內部工作會議,也就是個慶功宴而已,既然來了就一起分享一下,見者有份嘛!”
“慶功宴?”墨靜婷不解地問,“超額營收啦?”
那位被叫做李的酒保迅速接過話:“前一陣子,我們老板鼓勵我們要多擴展自己的業餘活動,如果有誰得了獎什麼的,不管大,給獎金不還給親自辦慶功宴。”完,酒保眉頭上揚了些,“你算是有福了,這頓飯——免費的!”
“哦,這麼,這是有人得獎了?”墨靜婷咧嘴掃視著眾人。
“當然是我們李哥嘍。”另一位酒保接道,“他這回可了不得,工作努力不,就那麼點業餘時間參加市裏的青年征文大賽還得了優秀獎。”聽此,李的眉頭揚得更高了,那得意的表情像級了被順頭時的狗寶寶。
“差不多了,張!你通知下後廚準備上菜吧,上完菜叫他們過來一起吃。”安子羨對著他右邊的一位職工。
“嘖嘖嘖!”墨靜婷揶揄道,“還真是想不到啊!竟然是你!”著又伸了伸手,“有紙質稿沒,拿來瞧瞧,倒要看看寫了些什麼。”
李嘻笑著迅速從自個兒的裏袋中掏出了一份被折了三兩次的白紙,隨後遞給了墨靜婷:“拙文!拙文!”
打開白紙,墨靜婷看到的是一篇短文,標題是:水性論。
一見這佛性標題,閃現在墨靜婷腦子裏的全是些雞湯文、職場文什麼的,出於好奇便硬著頭皮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