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止維不知道,原來她生病的時候可以這麼乖,像隻倦懶貪眠的貓,窩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偶爾哼唧兩聲,也不知道是在撒嬌還是在幹什麼。
他逐漸加快步伐。
學校裏人多嘴雜,剛出教學樓就打了下課鈴,同學們一窩蜂的竄了出來扒拉著陽台往下望。
張止維抬頭看了一眼,再看懷裏的女生已經漸漸睡的沉了。
他找到處花壇,單腿支著,讓她半坐在自己腿上,靠在懷裏。然後用一隻手脫下衣服,將她大半個身體都蓋住。
期間程夏禾一動不動,要多乖有多乖。
張止維嘴角翹了翹。看著懷裏平時像隻老虎樣的女孩兒,在自己懷裏這般乖順,倒也覺得有那麼點兒意思。
程夏禾和張止維一走,班裏就炸了鍋了,老師都治不住。
“臥!槽!你們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張張張止維……把咱們班轉學生抱走了?抱!走的!”
“我們又沒瞎,看的清清楚楚,我不光看到我還拍到了。”
“我,我我到現在還激動的有點抖,誰特麼跟老子張止維不喜歡女人的!”
“我就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是咱們班的……”
……
初中部的人就喜歡大驚怪,而且不管男生也好女生也好都莫名對高中部的人有一種敬畏感,許多人都覺得自己在高中部認了個哥哥姐姐可牛逼了,有人罩,誰敢惹,更別早就聞名全校的張止維了。
不,不是聞名全校,而是雲城的高中哪個不曉得他,名聲早傳出去了,每周五學校門口總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要來看他。
“王語林,王語林。”黃子涵在後麵推搡著她,而王語林已經半沒話了。
“你話啊,你發什麼呆呢。”黃子涵索性坐到她旁邊來,一條腿蜷在凳子上敲著桌子。
“你,這什麼情況啊。張止維怎麼把人抱走了。我看那個什麼什麼禾的早上不是還好的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咱們班來,這才轉學幾時就被張止維帶走了。我去,細思極恐。”黃子涵一邊話一邊剝了個口香糖吃,再抬頭,她皺了皺眉。
“王語林你沒事吧?”
王語林渾身都在抖,幅度的抖。她眼睛本來就大,現在瞪的甚至有點可怕,手裏的筆尖戳進了肉裏,都有血絲滲了出來。
“你鬆手,你幹什麼呢你,瘋了啊。”
“黃子涵。”王語林木訥的將空洞的視線移向她的臉上,麵無表情的道:“你還記得高中部追張止維最狠的那個女生嗎?”
黃子涵一頓:“……你是,程木然?”
校醫室還沒到,程夏禾在張止維懷裏動了一下,他低下頭。
一根食指伸了出來,指甲蓋橢圓粉嫩,手指一勾,露了個縫。
“黑老大……”她閉著眼睛,因為發燒嚴重出氣聲有些重,眼睛也沒睜開,酸軟無力地:“要不你放我下來吧,我好重的。”
張止維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步伐不停,就像沒聽到一樣。
“黑老大……”她又弱弱的喊了一聲。
都快輕沒了還自己重,這年頭女孩子都怎麼想的。
他垂眸看懷中人,故意沉了嗓音,不輕不重地了一句:“再廢話,我扛著你走。”
程夏禾:“……”
那還是抱吧。
校醫室裏裏外外都安安靜靜。
張止維熟門熟路的將程夏禾往床上一放,到處找人。
“沈醫生?沈醫生?”
人沒看見,聲音倒是先聞。
“後花園。”
張止維趕緊過去。
校醫室的後花園種的都是花草藥,校醫室的這位沈醫生沒人知道他的底細,就知道一件事:他不愛笑。
清清冷冷。
張止維靠著後花園的門,敲了敲。
那裏站著一道清雅的身影,正在擺弄一盆蘭花。
他望也沒望張止維,直接吐了一個字:“。”他的聲音如他這個人一樣,沒什麼語調起伏,什麼都讓人覺得淡淡的。
隻是站在那裏擺弄蘭花時,莫名讓人覺得清貴。
張止維半倚著門:“別擺弄你那破花了,這次不是我,是我……”
“妹妹。”
沈醫生擺弄蘭花的手一頓,望了過來:“妹妹?”
張止維讓開道:“發燒呢,勞駕沈醫生去瞅一眼行嗎。”
程夏禾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等醫生,就是沒想到會等來一個這麼帥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