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兩人回到車上時,才都緩了口氣。
車停的時間不長,之前開著空調的熱氣兒還沒散去,又吹了會暖風,兩人才都緩過勁來。
緩過勁來後,夏緋色便也沉默了下來。
李慕白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聲音冷了幾分,低聲道:“誰給你氣受了?”
夏緋色抬眸看向他,輕輕搖了搖頭。
“她想讓我放棄克裏頓的資格,成全姚若珊。”她輕聲開口,聲音裏帶著一抹迷茫。
李慕白唇瓣輕抿,眼底戾氣橫生。
“沒什麼,其實我也不難過。我早就不在意了。”夏緋色抬頭看向他,對他擠出了一個有點難看的笑來。
李慕白把她抱進懷裏,把她的腦袋摁在自己胸口沒話。
忽如其來的懷抱讓她的眼睛有些酸澀,險些又想掉了眼淚。
其實他們都明白,就算早已經不在意那個母親。
可最難過的是掙脫不掉的血緣。
就因為‘母親’這個詞,便意味著他們永遠都能傷害到他們。
他們可以不抱希望、可以遠離、可以被放棄。
他們相信,這些苦這些痛,可以在一年又一年的時間裏消磨殆盡,直到讓他們心如止水。
可即便如此,他們卻還是難以承受著還在繼續著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一次又一次的刺激。
夏緋色忽然明白,為什麼李慕白麵對著他母親的刺激,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因為哪怕他們明明已經別無所求,一再退讓,卻還是避免不了一次又一次被傷害著。
她忽然慶幸她的母親那麼多年沒有找過自己,否則她是不是也會在這樣無窮止的糾纏和傷害裏,滿身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