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狂風刮著,給這雪國的冬也點綴著狂野。那雪多是曼妙的,輕輕盈盈,隻悄悄地落在屋簷上,門窗前,樹枝中,也絕不會緊緊粘著,做著不淑女的樣子。
剛蒙蒙亮,遠處東方升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色,毗鄰聖魂村的一座隻有百餘米高的山包上,卻已經多了一道瘦的身影。
那是個隻有五、六歲的孩子。對於他這麼大的孩子來,攀爬這百米高的山丘可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但奇怪的是,當他來到山頂的製高點時卻麵不紅、氣不喘,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男孩兒在山頂上坐了下來,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視著東方那抹漸漸明亮的魚肚白色,鼻間緩緩吸氣,再從口中徐徐吐出,吸氣綿綿、呼氣微微,竟是形成了一個美妙的循環。
正在這時,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遠處邊那抹漸漸明亮的魚肚白色中,仿佛閃過一絲淡淡的紫氣,如果不是有著驚人的目力和足夠專注的話,是絕對無法發現它存在的。
紫氣的出現,令男孩兒的精神完全集中起來,他甚至不再呼氣,隻是輕微而徐緩的吸氣,同時雙眼緊緊的盯視著那抹倏隱倏現的紫色。
紫氣出現的時間並不長,當東方那一抹魚肚白逐漸被升起的朝陽之色覆蓋時,紫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男孩兒這才緩緩閉上雙眼,同時長長的呼出一口體內的濁氣。一道白色氣流如同匹練般從他口中吐出,然後再徐徐散去。
靜坐半晌,男孩兒才再次睜眼,不知是否因為那邊紫氣的沾染,他眼眸中竟然閃爍著一層淡淡的紫意,盡管這紫色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悄然收斂,但當它存在的時候,卻是那麼清晰。
唐三隻把目光投到了屈皈身上,那個不曾話,始終凝望著空的孩子。
他很好奇,這孩子看起來與他一般大,卻每日坐在石頭上,仰望空。沒人知道他的來曆,也不知他的歸處,就算其姓甚名誰也是相處三年他才問得。
這孩子叫屈皈,性冷得如此時那飄落在他身上的雪一樣,雖是附人,卻不言一語。
鄉裏都,屈皈生來就沒有父母。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就像沒有花與果實的植物,沒有根的浮萍,通常是居無定所而又易摧折的。可這諸條在屈皈身上似乎毫無用處。他做著他自己,每人們在這石上看到他,又在黃昏時候看他一步一步地離去,沒有人能跟上他,自然也無人知道他的住所。
安土重遷?唐三心裏想了想。卻又覺得自己可笑。他一直在想,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攀爬上百米的山。靠耐力?靠力氣?靠工具?
唐三不知道。
“該回去了。”唐三看看色,瘦的身體騰身而起,朝著山下跑去。他每一步跨出,竟然都能有接近一丈,山間坑窪不平的地麵對他來根本沒有任何影響,輕鬆的避讓開,急速行進之間,比成人還要快上許多。
唐三的家住在聖魂村西側,在村頭的位置,三間土坯房在整個村子裏可以是最簡陋的了,正中大屋頂上,有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木牌,上麵畫著一個簡陋的錘子。錘子在這個世界最廣泛的代表意義指的是鐵匠。
沒錯,唐三的父親唐昊,就是一個鐵匠,村子裏唯一的鐵匠。
在這個世界之中,鐵匠可以是最低賤的職業之一,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這個世界的頂級武器都不是由鐵匠鍛造出來的。
但是,作為這個村子裏唯一的鐵匠,原本唐三家是不應該這樣貧窮的,但是,那點微薄的收入卻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