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盧泓動作更快,他將阮時秋推在地上,阮時秋摔得很疼。
這動靜很大,就算筱飛俠聽力很弱,也因此醒了過來。
筱飛俠茫然的看著阮時秋,伸出短小的雙手去摟她,阮時秋立刻保住筱飛俠,對他露出微笑。
……
看到這裏,顧瑤已經有了預感。
徐爍很快快進到第四段視頻。
果然,視頻裏的盧泓喝多了,臉色漲紅,正在用手機將電話。
聽他說話,電話那頭應該是他父親。
他們很快就吵了起來。
盧泓氣的將手機摔在地上,又沉著臉呆坐了一會兒,隨即將地上散落的啤酒罐一個個扔到牆上。
可這樣顯然還不足以讓他泄憤,他又拿起樂高碎片四處亂丟。
但那些碎片太輕了,扔出去絲毫感覺不到爽感。
直到盧泓凶狠的目光掃到了因這番動靜而感到害怕,此時正往牆角多去的筱飛俠。
盧泓箭步上前,將筱飛俠拎起來扔在地板上。
然後他揪住筱飛俠,看向鏡頭,用充滿報複性的語氣說:“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的報應,你們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他!”
盧泓很快就朝筱飛俠的身上打去,他還掐住他的脖子,對他說:“你爸媽都不要你了,你連兩千萬都不值,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就是個廢物,廢物,死了算了!”
……
……
直到所有視頻播放完畢。
顧瑤閉上眼,無聲地將臉別到一旁。
屋裏陷入了一陣冗長的沉默。
直到徐爍將儲存卡從攝像機裏拿出來,顧瑤這才輕聲問:“這算證據確鑿吧。”
“算。”
徐爍說:“最低限度可以證明殺死筱飛俠的不是小秋,盧泓是直接導致悲劇的原因。綁架之後,無論什麼樣的原因導致被害人死亡,這在法律上都是決定確定的法定刑,絕無量刑可能,而且是死刑。但這是針對成年人。盧泓犯事的時候是未成年,可以免除死刑,判無期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他現在植物人,判多久對他都沒有意義。”
絕無量刑可能?
顧瑤追問:“那小秋呢?”
“小秋有自首情節,現在咱們也拿到了證據,她在綁架過程中提出過‘中止’要求,而且動手的人不是她,是盧泓一個人。我會向法庭請求量刑,但能不能爭取下來,這要看法庭的意思。”
顧瑤沒有接話,她走進小廚房,倒了一杯水,很快喝了下去。
她將杯子放下,輕聲說:“我每次看電影,尤其是那些犯罪片,我最怕看到的不是血腥暴力的畫麵,也不是人性的醜陋和黑暗麵,而是那句‘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生活裏的故事總能讓人心驚膽戰,遠比電影橋段更駭人。所謂的改編,其實是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了修飾,因為如果真的把真相完全還原在屏幕上,觀眾根本接受不了。”
隔了一秒,顧瑤抬起頭,望向徐爍的眼睛:“我想,如果我是小秋,我也會翻案。不惜任何代價。”
一時間,顧瑤的心裏五味雜陳,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人就是這樣,經曆的事情越多,見的人越多,越成熟便越能感受到語言的蒼白無力,越來越多的事變的“說不清”,就連自己心裏的感覺都無法解釋。
半晌,徐爍無聲的歎了口氣。
“這個官司,我會盡量幫小秋爭取,盡我所能。”
“好。”
屋裏再度陷入沉默。
隻是這次的氣氛不再緊繃。
顧瑤從書房裏將筆記本拿出來,遞給徐爍,讓他先用數據線連同攝像機,將儲存卡裏的視頻留個備份。
隻是剛操作到一半,徐爍的手機忽然響起。
來電顯示:徐海清。
顧瑤和徐爍都看到了,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一個人。
徐爍接起電話。
隻聽徐海清說:“讓你料中了,阮正新還真的差點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