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今天先湊合吧?”
“行,今天先這樣。”
顧瑤沒再理他,直接進了臥室,把門一關。
這回客廳裏是真的安靜了。
某人靠著椅背,不動聲色的翹起嘴角,樂了。
不到六個小時,天亮了。
顧瑤睡得不沉,起來也早。
清晨六點多,阮時秋還在睡,顧瑤輕手輕腳的離開臥室,正準備去廚房做個簡單的早餐,誰知剛走到客廳,就看到某個雄性生物穿著T恤和大短褲坐在客廳裏刷手機。
徐爍早上洗過一個澡,頭發還在滴水,頭上耷著一條毛巾,落在臉頰兩側,身上的T恤和短褲還是上次顧瑤給他的,這會兒已經被頭發上的水浸濕了一片。
顧瑤繞進小廚房,問:“你起這麼早?早上想吃什麼?”
徐爍說:“哦,我叫早餐了,待會兒就送到,甭做了。”
顧瑤點了下頭,又開始煮咖啡。
徐爍站起身,用毛巾胡擼了兩下頭發,一屁股坐上高腳凳,說:“今天上午我去找一趟程維。”
顧瑤動作一頓,注意力瞬間集中過來:“小蝦的白骨檢驗出來了?”
“沒這麼快,但是應該出來一些數據了,其餘的比較複雜的,顱麵複原那些比較慢,而且都事隔三年了,骨骼上的傷痕還要用電腦技術進行複原,判斷造成傷痕的凶器和方向,這些也必須精準到位,就算案子再著急,報告出來也是幾天後的事。我去找程維,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況,他昨晚肯定加班……”
“嗯。”顧瑤煮好咖啡,倒出來兩杯,一聽到徐爍提到程維,就跟著想起另一件事。
“對了,是不是南區分局這邊的刑事案,需要驗屍驗傷的,都有可能經過程維那邊?”
“也不一定,南區有三位法醫,刑事科學技術室有整個團隊,程維隻是其中一個。怎麼了?”
“王盟炸死的地段,也是在南區。”
徐爍正吹著咖啡背上的熱氣,剛要入口,聽到這話動作一頓,又把杯子放下了。
他挑了挑眉,問:“你的意思是,如果程維正好驗了王盟的屍體,我就趁機打聽點消息?”
顧瑤點點頭,很快又道:“我知道希望不大,王盟說要交給我的資料應該是紙質的,肯定燒沒了。”
“燒沒了也可以知道上麵寫過什麼。”徐爍喝了口咖啡,不緊不慢的說,“隻要灰燼沒散架,還是整片的,上麵的字跡就可以通過技術恢複,但能恢複多少這不好說。”
顧瑤一怔:“你沒騙我?”
“我騙你這個做什麼。不過我很好奇,王盟到底要給你什麼東西,會連他自己的命都賠進去。”
顧瑤沉默了幾秒,神情漸漸凝重:“我也很想知道。”
王盟生前隻提到一些簡單的信息,根本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線索鏈,比如他之前做的一些事都是李慧茹的授意,但後來他把事情辦砸了,就被一腳踹開。
不過王盟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手裏還有些資料,他就用這些資料來找顧瑤變現救急。
為了安全起見,王盟不願意郵件來往,怕在網上留下痕跡,給自己留後患。
誰知電話約了見麵地點,卻直接把命都送掉了……
那到底是一份什麼樣的資料?
顧瑤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正想到這裏,顧瑤放在旁邊的手機就跟著響起。
來電顯示正是夏銘。
顧瑤和徐爍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阮時秋的案子——南區分局辦事效率這麼高麼?
顧瑤很快接起電話:“夏警官。”
“你好,顧瑤。”
夏銘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也是因為案子而整宿沒睡。
兩人隻寒暄了兩句,夏銘便很快進入主題,提到的卻不是阮時秋。
“我們南區分局前兩天剛接手一個案子,是汽車爆炸案,當時車內發現一具燒焦的屍體,經過檢驗已經確認其身份,是一名中國籍男子,三十歲,名叫王盟。這個人,你認識麼?”
顧瑤吸了口氣:“我認識,他是我以前在心理谘詢協會的同行。”
安靜了兩秒,夏銘說:“你好像對他被炸死的事並不驚訝?”
顧瑤沒有回答,隻是反問:“夏警官,你突然提起這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協助調查的?”
“哦,是這樣,我們在王盟的通話記錄裏發現,他死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