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禿子,你怎麼這麼墨跡?”門口是一個矮個子的囚犯,手裏拄著半截水管,這位應該就是剛才跟禿子交談的耗子哥了。這家夥臉、眼睛、鼻子、嘴再加上三撇胡,看上去真的很像隻耗子,看上去年歲倒是不了。
孫雲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尋思著怎麼開口蒙混過去,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禿子,你怎麼還在這墨跡,老大那邊催呢。”一個身材高大的囚犯端著一把半自動步槍走了過來,他身後也背著半截水管。他也帶著一個警用麵罩,無法看清麵容,隻是露出了一雙凶眼和兩條濃密的橫眉。
孫雲浩低著頭嗯了一聲打算馬上離開,突然被那個高大的囚犯攔住了去路。“我你啞了嗎?怎麼跟你牛哥話的?”著那個囚犯推了孫雲浩一把。
孫雲浩沒站穩,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耗子哥急忙走過來攔在孫雲浩和牛哥之間打圓場,“牛哥,息怒,牛哥息怒,禿子是老四那邊的人,一向跟咱們水管幫不對付,這子現在又是老大麵前的紅人,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啦。”接著耗子哥伸出一隻手把孫雲浩從地上拽起來。“我禿子兄弟,你跟牛哥認個錯,這事就得了。”
孫雲浩意識到麵前這個高大的囚犯就是剛才禿子口中的牛子,就是剛才一拳打暈自己的囚犯。不過耗子哥既然透露他們倆都是水管幫的,孫雲浩想到了該怎麼蒙混過去。水管幫有一個規矩,隻要跪在地上磕一個頭,不管剛才有什麼過節都能一筆帶過。隻不過給一個囚犯磕頭,孫雲浩心中還是不免犯了嘀咕。但是畢竟眼前的活命要緊,孫雲浩借著耗子哥拉自己的勁,站了起來,身體前傾兩腿向下跪去,準備給牛子磕一個頭。
耗子哥眼明手快,一把產住了孫雲浩“我禿子,你咋沒站穩呢。”他瞧出來孫雲浩的意思,不過他可不能讓孫雲浩磕這個頭,畢竟這是老大麵前的紅人,這要是回去跟老大告一狀,估計自己跟牛子都沒有好果子吃。完,他攙著孫雲浩就往前走,“來,老哥哥我扶你走會兒。”接著他又衝著牛子賠笑“牛哥,您老幫我看下門啊,別讓裏麵的子逃了,那可是威哥特意交代的。”
趁著牛子沒有反應過來,耗子哥攙著孫雲浩向前緊走了幾步。孫雲浩也大致聽出來這個叫耗子哥的家夥是個八麵玲瓏的家夥,既不願得罪新老大,也不願意得罪舊幫派的人。自己假扮的這個禿子是監獄另一個幫派人稱老五的陳友進的手下。這兩個幫派在監獄裏水火不容,真不知道常威和常鳳是用了什麼方法能讓這兩幫人共同合作。
“禿子,你可得記得老哥哥我的好。”耗子哥一直把孫雲浩送到電梯門口,順手按了一下B,“不過剛才哥哥跟你的事你可別當真,我在這當看守挺好,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合我這把老骨頭。”
孫雲浩點了點頭,算是應付了耗子哥。這一路上燈光很暗,隱約看到幾個囚犯在走廊裏巡邏,還有不少獄警倒在血泊中,看來三層真的已經完全被囚犯控製了。這一層的囚犯應該大多都是水管幫的他們身上都帶著水管,不過隻有剛才那個牛子是整根水管,其他的都是半根。看來這層的頭頭就是剛才的牛子。水管幫的階層是水管越多地位越高,他們的老大背後常年背著三根水管,據傳聞兩根是用來打架的,一根是用來行刑的。不過這都大多是出自囚犯之口,當然還有高胖子。這個監獄裏大多數情報都是高胖子告訴孫雲浩的。但是他唯一搞錯的情報就是常威根本不是個弱不禁風的娘炮。
電梯一層一層的緩緩上來,孫雲浩從來沒有覺得這個電梯如此慢過。旁邊的耗子哥倒是很悠閑的哼著曲等著,看來他是不看到孫雲浩上電梯是不會打算回去的。其他的都好隻不過這個耗子哥從頭到尾就閑不住嘴。
“哎,禿子兄弟,下麵是不是攻不進去啊。”耗子哥露出了諂媚的笑容,那笑容讓孫雲浩非常不如舒服。
“我禿子兄弟,你們五哥真的是什麼東西都能偷到?”
“這次都是五哥偷到了鑰匙,那鑰匙長啥樣你見過嗎禿子兄弟?”
“我禿子兄弟,你咋不話?是不是被那個蠢牛嚇著了?”
孫雲浩隻能不停的搖著頭應付著旁邊那個話癆,聽著他不停的東拉西扯。
“得,電梯來了,禿子兄弟,你趕快回去吧,對了,一會再來的時候記得給老哥哥帶包煙啊,這塊寂寞的要命。沒有煙實在熬不住。”耗子哥還是那副笑容,孫雲浩多一眼都不想看,他點著頭,徑直走進電梯,多待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
看到電梯門重重的關上,孫雲浩終於鬆了一口氣,急忙按了一下。一層肯定被囚犯完全控製了,是出口,又有武器庫和保管室現在肯定是重兵把守,B1是獄警休息區,囚犯肯定也會率先控製那裏,B在交火不論是那種身份在那出現都是死路一條。不如先去二層牢房區碰碰運氣。
電梯的燈光也是十分昏暗的,孫雲浩感覺頭上戴的麵具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本身他就不喜歡呆在狹的空間裏,雖然這個電梯比普通的電梯要大上一倍,但是他仍然感覺到非常不舒服。從三層到二層隻需要短短的十幾秒,但是給孫雲浩的感覺就像是過了十幾個時。叮咚一聲響,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了。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之前在三層時孫雲浩就已經聞到了這個味道,隻不過當時太緊張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令人作嘔的味道。電梯的正對麵就是警備室,兩個全副武裝的獄警站在警備室的門口,警備室的門敞開著,一個囚犯正從裏麵向外拖一具光著身子的屍體,那屍體的腳邊還堆著幾套囚犯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