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傾被正中要害,現在的小孩子都是人精,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好啊,竟敢拿她來壓我,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啊,來讓三哥看看……真是可愛,太可愛了。”蘇懷傾換了張嘴臉討好的說。
蘇父蘇母被他的態度轉變嚇了一大跳,難道真如赫連禮所說的,單兩是個凶悍到蘇懷傾都要點頭哈腰的角色。
“小傾啊,你過來聽娘說。”融融把蘇懷傾喚到他身邊。“娘已經知道你和單姑娘的事情了,但是娘聽小禮說……”融融講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說給他聽。
蘇懷傾聽了之後先是生氣,然後就是不斷地哈哈大笑。“這種話他也敢說?真是逗死我了,如果單兩是他說的那種人,那我這輩子都不用再娶了。”
“你的意思是小禮誇大其詞?”蘇以末說。“他哪裏是誇大其詞?他根本就是胡扯一通,連一個偏旁部首都不能信。”蘇懷傾將其徹底否認。“小傾,你可不要騙我們啊,要是真受了委屈可要跟我們說啊。”融融憂慮的講。“娘,您就別瞎操心了,單兩她怎麼可能欺負我呢?是我欺負她還差不多。”蘇懷傾大言不慚。
“啊?你欺負人家女孩子?這可使不得啊。”融融把這話當了真。別人欺負她兒子他不信,但自己兒子的脾性他最清楚,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定是上趕子欺負別人的。
“我隻是說笑嘛,她現在可是我的掌上明珠,重點保護對象。”蘇懷傾自豪地說。“騙人,你們明明才吵了架。”融融忽的想起單兩還留在家裏。“就是啊,都快當娘的人了還這麼愛生氣。”蘇懷傾甜滋滋的說。
“這事你怎麼不早說啊,不行,這時可不能耽誤了,婚禮一定要趁早舉行,總是拖著對人家姑娘可不妥。”蘇以末已經有了打算。
“話說單兩她到底去了哪裏?怎麼還不回來?”蘇懷傾惶惶不安。
“她一直呆在我們家裏呢,一起回去找她吧。”融融說道。
單兩確實還留在那裏,幸災樂禍的看著被拋棄的赫連禮。
“哼,聽說你還在背後詆毀我?活該鉛華不要你了。”單兩嘲諷說。“你閉嘴!這不都還是因為你!我有說錯嗎?你就是無理取鬧!”赫連禮氣急敗壞,也顧不得任何,隻想把心裏的怒火都發泄出去。“這下好了,因為你,鉛華他走了,那我以後該怎麼辦啊?是你打亂了我的生活,都是你的錯!”
“你說他那麼蠢,他能去哪兒啊……”說白了,他現在一點也不生氣,他隻是擔心鉛華,可不知道上哪去找他。
“你說呢?你就不能用你那幾百年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好好想想嗎?鉛華說他要回家了,當然就是回去找單貝了啊!什麼辦法都不想隻知道在這裏怨天尤人,你真是太失敗了!”單兩貶低道,但對赫連禮來說,這些話宛如點睛之筆,一語驚醒夢中人。赫連禮確認了目標,狂奔而去。
“單兩,這次要是我不能把鉛華追回來我就跟你姓!”赫連禮下了戰書,聲音順著風飄進單兩的耳朵。單兩疲憊的笑了一下:“祝願你們早日和好了。”
再回過神時,才發現已經是傍晚了,單兩覺得心煩意亂,決定到處轉轉散散心。
這個時間街道上人煙稀少,十分清靜。臨近黑暗,家家戶戶都接連點亮了燈。偶爾還會有幾家還未撤攤的小吃店,飄來陣陣餘香,一日的忙碌之後,迎接寂靜的夜晚。
單兩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寬闊的路上,這會兒整條街上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頗有萬徑人蹤滅的既視感。
“蘇懷傾那個混蛋,我離開這麼久也不知道來找我,怎麼辦?我不記得回去的路了……”單兩眼看著天空越來越黑,就算憑借著清冷的月光也無法辨認出自己所在何處。她越發的後悔自己跑出來,這下好了,簡直進退兩難。
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從眼前飛速掠過,從街道的一邊躥到另一邊,單兩立馬警惕起來,不過那一抹紅沒有再出現。她以為是自己看走眼了,剛想放鬆,那個紅色身影就再次出現,不停地閃爍在單兩麵前,似一束詭異的紅光,單兩害怕,卻又不知不覺的被其吸引。
她中了邪一樣的跟著那個紅色身影,他走向哪裏,他便跟到哪裏,即便前方大霧彌漫,方向難辨,她也不為所動,毅然決然的踏了進去。
好久未曾出現的噩夢,終於再次有了輪廓,記憶蠢蠢欲動,像是要從她的腦子裏衝出來一樣,讓她頭痛欲裂。這一次,她終於能夠依稀看得到夢裏的景象。紅色,果然是一大片的紅色,還有衝天的火光,好像要把天都燃燒,那炙烤的火焰離她那麼近,她就要被烤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