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扇了一巴掌的趙汐南特別害怕。
她今年十五歲了,她覺得她這十幾年都活在她母親的陰影之下。
不,也不能這麼。
她母親什麼東西都沒做錯,隻是這個世道,隻是現在這個局勢。
雲家……
當年錦州那個食指繁多,家大業大的雲家呢?
當年在平江,是誰為誰點了幾多花燈?
當年在千仞峰,是誰為救誰墜入寒潭?
當年在湘北千畝桃林,是誰誰笑靨如花?
短短十餘年間,雲家衰敗,平江裏染了鮮血,無人再踏入千仞峰,湘北桃林毀於災……
似乎一切的美好都幻滅了。
這些東西都是她母親講給她聽的,搞不好裏麵夾雜了一些什麼女兒家的情緒,但這麼美好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假的?
趙汐南知道她母親為何這樣子,所以她緘默。
她早就把宮女太監遣走了,現在偌大一個宮裏就她們母女倆。
等了大概兩刻鍾,她的母親才安靜了下來。
“母後,您喝兩口水吧。”
趙汐南端了一盞茶給她母親,她母親非但沒有接著還把茶杯給摔了。
“汐兒,你母後還厚著臉皮活在這世上幹什麼?”
趙汐南心裏也是一酸。
雲家倒台了,倒台了。
她的兩個舅舅都被處死了,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大病不起,雲家的那些旁支還有門客……
這麼些年,趙汐南也知道雲家的人做了些什麼傷害理的事情。
都是報應。
隻是這個報應為什麼要落在活著的人身上?
她的父皇,那個年少出名,最終統一下的人。他怎麼這麼殘忍,怎麼狠心把她的母親囚禁在這裏這麼些年?
不對,貌似還有一個更可憐的人。
一想到那個可憐的女人趙汐南就不覺得自己可憐了。
“母後,我們才不可憐呢!你想想那個宋安兒…”
雖然現在雲初的心裏不好過,可她一想到宋安兒她就不難過了。
“對啊,為何傷心,我不過是現在一無所有了。”
“嗬嗬,咳咳。”
一想到這裏雲初的情緒有些激動,她咳出了一口血。
“她宋安兒可是這輩子都活在謊言裏呢。”
趙汐南看到她母後咳了一口血。
“傳太醫—”
嗡–嗡–嗡–
顧塵微感覺自己耳朵邊有蟲在叫,不光如此,他還感覺自己渾身都被綁著。
是夢還是怎麼了?
他努力讓自己睜開眼睛,接著他就看到一個姑娘在穿衣服。
哎呀呀呀,長針眼。
他趕緊閉上了眼睛。
景兒覺得自己在換衣服,肯定有人偷看自己。
這門跟這窗都關的緊緊的,誰有那個本事看?
景兒再看了一周,然後她看到了被她綁著的這個人。
她故意的在這個人麵前拂了拂衣袖。
沒反應。
哼,我可不信。
她想出了一個點子。
“啊—疼。”
顧塵微覺得自己眼睛閉的好好的,她應該不會想到自己,可誰知道這姑娘屬狗的,竟然咬了他一口。
“這位姑娘,為何要咬我?”
顧塵微這才睜開眼看清了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不,應該是這個女孩,看她,也應該就十五六歲。
“這位公子,為何要看我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