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子上的死老鼠,南宮辰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老實說,他並不是不知道家裏有老鼠,隻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去處理而已。這並不是因為他的懶惰,歸根結底還是源自他對生命的敬畏。
南宮辰信仰道家的無為而治,認為世間萬物都有存活下去的必要,大到天地萬景,小到每一個生靈。雖然隻是一隻老鼠,他也不會妄動殺意,最多把老鼠扔出去而已。
就在他的“無為而治”下,一人一鼠“和睦相處”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可是今天,一隻貓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平衡。
貓捉老鼠是天經地義,南宮辰對此沒有任何立場或道德問題去指責貓,他隻不過是對這隻貓的惡趣味產生了一絲反感。
貓科動物在出生時,骨子裏就透露出強烈的殘忍。獅虎也好,貓咪也罷,都是如此。
雖然體型不可同日而語,但貓殘忍的程度,比獅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獅虎狩獵,可能隻是為了果腹。而貓從幼年開始,狩獵就不僅僅是為了果腹這麼簡單了。
無論多麼饑餓,貓都不會在第一時間吃掉捕捉到的獵物,而是玩弄它。直到獵物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貓才會根據自己的需求判斷要不要進食。
幼年的貓玩弄獵物可能是為了練習捕獵技巧,而成年的貓再做相同的事情,就僅僅是出自殘忍的惡趣味了。
現在桌子上的老鼠,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在貓的爪下,這隻老鼠傷痕累累,內髒嚴重受損。而真正讓它失去抵抗力的,還是四肢和脊梁的骨折。
這樣的重創在身,就算小貓真的大發慈悲放過它,它也已經失去了生存的能力。生命對於在貓爪下的老鼠來說,隻是無窮的折磨罷了。
正是看出了這一點,南宮辰才順手幫老鼠解脫。
一旁美麗的少女,卻旁若無人般的享受著舌尖雞湯的清香,露出了迷人的表情。
桌上受盡折磨的死老鼠,眼前楚楚動人的少女形成了一副奇怪的畫麵,讓南宮辰背後一陣惡寒。他慢條斯理的問道:“你來找我,不會隻想吃東西這麼簡單吧?”
白璃睜開海藍色的美眸,嬌笑著反問:“嗯哼哼……那你是想聽我說我想你了嗎?”
南宮辰不知可否的笑了笑,淡淡地說:“那你是來找我敘舊的嗎?”
白璃優雅的用紙巾擦了擦嘴,調皮地說道:“那,大哥既然喜歡敘舊,小妹就卻之不恭嘍。”
麵對少女好似挑逗一樣的眼神,南宮辰無動於衷的盯著桌子上的死老鼠,淡定的回答道:“別鬧了,你是貓,貓抓老鼠天經地義,哪來那麼多舊敘啊。”
白璃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都解釋的這麼明白了,我還用多說什麼嗎?”
南宮辰搖了搖頭,直視白璃的眼睛一言不發。
“呐,玩笑也開的差不多了。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有事找你。”白璃略帶嚴肅的說道,絕美的臉上收斂了笑意。
“上官疏影,葉心如,公孫絳……還是什麼?”南宮辰淡淡的問道。
“是寒江雪。”白璃回答道。
“什麼,你怎麼和他扯上關係的,你和他交手了?”南宮辰不假思索的問道。
白璃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誰贏了?”南宮辰接著問道。
“你覺得誰會贏呢?”白璃盯著南宮辰反問道。
南宮辰稍加思索,緩緩說道:“不用內功你贏的機會比較大,用內功他贏的機會比較大,但真正交起手來有很多影響因素,實非人所預料。”
白璃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你猜的大體沒錯,不過還是低估了這個人,我還是在最有利的條件下輸了。”
“輸了嗎,看來這個寒江雪是個人物啊。”南宮辰感歎道。
白璃無奈的笑了笑,隨即問道:“我感覺他的一路指法和你很像,你們兩個有什麼淵源嗎?”
南宮辰想了一會說道:“我聽師傅說過,他年少的時候曾經在蘭燈寺裏帶發修行,認佛非佛大師為師兄。這麼看來,寒江雪應該是我的師弟。”
“哦,不對吧,蘭燈寺是佛學聖地,而太一前輩是道學大師,再怎麼也不會去蘭燈寺學藝啊?”白璃疑惑道。
南宮辰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修心之法,殊途同歸。所謂佛道之分,隻是片麵的觀點而已。修道者入佛門可修行,修佛者入道門亦可修行。就像出發去一個地方一樣,即使隻有一個終點,還是會有很多條道路的。”
白璃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明白了,那除此之外呢,你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告訴我了嗎?”
南宮辰白了她一眼說道:“你還想知道什麼,你折騰上官疏影還沒有折騰夠嗎,連我師弟你都不放過啊。”
一提到上官疏影,白璃一雙海藍色的美眸裏露出邪惡的笑意,輕聲壞笑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這樣的玩具,如果我就這麼輕易的玩夠的話,到哪裏去再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