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伴著金刃破空的聲音,一個赤著上身的少年正疾舞著一把長劍。雖然時至初冬,但少年的脊背上仍然是熱汗淋漓,顯然是興之所至,忘乎所以。
隻見周圍,驚風四起,落葉紛飛。時而被疾斬的快劍斬碎,時而又被驚起的劍風橫掃。但見少年,劍若遊龍戲鳳般靈動,腳下的步法卻如苦修的僧人一樣沉穩不亂。顯然是得到過高人的指點。
“嗖”的一聲。一招“東指羲和”過後。少年收劍而立,竟隱隱有一代宗師淵渟嶽立般的氣勢。這招“東指羲和”,是一位泰山派的前輩日出時練劍所創,此招劍術已絕而勢未絕,更暗藏三處後招。於是前輩創出此招後便化用唐代詩人李賀所著“東指羲和能走馬,海塵新生石山下。”一詩來命名這招,象征此招大有新生反攻之意。這一招雖不是什麼舉世無雙的絕學,但要練到少年這樣揮灑自如,卻也不易。
這位舞劍的少年名字叫上官疏影,正是縱橫下的上官家傳人。上官疏影自與母親生活,他的父親據在一場變故中不幸去世,隻留下母子相依為命。日子雖不是多拮據,但孩子自還是感覺少了什麼。
疏影出生那,他的母親抱著還在繈褓之中的嬰兒,看向窗外,隻見漫冰雪中,一剪寒梅傲然而立。母親看著孩子幼的麵孔,窗外獨立的寒梅。想到孩子已故的父親,內心流過萬般思緒。竟想起昔日林逋林君複獨立一人以梅花相伴的故事來,雖與林先生”梅妻鶴子”的高雅意境大不相同,但還是取了林逋的詩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昏黃。”的詩句來為孩子起名。或許,即使是林逋那樣的雅士,在經曆這樣的打擊後,也會有和平常人一樣的悲傷和無奈吧。
話疏影一長大,卻與別的孩子不同,對劍法情有獨鍾。當別的孩子都在打遊戲,玩玩具的時候,疏影便拿起自己的木劍揮舞。他五歲的時候,就把母親的劍招學的像模像樣,母親上官瞬華雖已打定主意絕不傳授孩子武功,卻仍然忍不住把劍譜放在孩子的臥室,想看看疏影究極有多少聰明才智。
就這樣日複一日,疏影看著母親留下的劍譜,堅持不懈的修煉,終於打動了母親,這才習得了一身本身。即便如此,母親傳授他本領的同時,也嚴厲囑咐疏影不能與人鬥毆,就連南武林的少年英雄會,上官瞬華也沒有讓疏影參加。
時至今日,上官疏影雖然習得了無數精妙劍法,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學造詣是高是低,隻覺得劍道無窮無盡,窮其一生也未必能登峰造極。
披上外衣,踏上回家的道路,上官疏影仍然對明充滿了期待。他今年十八歲,正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年紀,雖然他有孝心,舍不得離開隻有一個人的母親,但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外麵世界。
錦翼大學,這所坐落在南方的學院,以其醫學係而聞名,即使在整個中國,也沒有幾所像這樣醫學教育如此發達的學校,正是少年疏影即將到達的地方。同時,這所學校也因為在南武林的中心城市,因此學校中有很多世家弟子,名門傳人。
疏影在很的時候,由於一場風寒,導致了麵部神經壞死,臉上再也沒有了表情,幸運的是保住了重要器官。所以他在以後看了很多醫學有關的書籍,其中大多以中醫為主,雖然沒有能想出真正治療自己的方法,但他深受那些作者醫者仁心的影響,也有濟世救人的思想。便考上了這所大學希望真正學習醫術。
但他此時,內心想的更多的還是那個武術的國度,尤其是當他聽了南方一輩最強的兩個武魁都在這個大學,更是增加了他的期待。
回到了家,就連寒風中練劍都不畏嚴寒的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知道是母親正在修煉的內功“九幽玄冰氣”極寒的氣息,但久見的上官疏影還是對母親深不可測的功力由衷向往。
“回來了?”柔和的聲音問道,一個像古畫中的美女一樣的少婦走來,就像千萬個母親一樣,這個少婦衣著簡樸,神色間流露出對孩子的關心。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母親可能比大多數母親更加漂亮慈祥。歲月仿佛有意善待這個母親一樣,即使獨自把孩子帶大,經曆了十八個春夏秋冬,這位母親依舊年輕,但帶著長者般的慈祥。
在這間簡樸的屋裏裏,昔日無敵的劍客上官瞬華消失了,隻有一個平凡的慈母,就像下千萬個慈母一樣。或許,什麼樣的女人,作了母親後,都會變得平凡吧。
此時,就算是再不甘寂寞的少年,也會有一絲對母親,對家的不舍。所以,疏影的眼眶紅了。“媽,我回來了,但馬上就要離開你了,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身體。”疏影哽咽道。
“傻孩子,媽還需要你操心嗎,快去吧。”即使不舍,但上官瞬華還是不忍心讓疏影心裏有太多牽掛。母親是否都是這樣為了孩子而對自己殘忍呢??
”媽,再見。“疏影終於收拾好行李,與母親道別。
望著孩子遠去的身影,上官瞬華想起了自己一生最愛的人一次又一次遠去的背影,最終一去不回。她長長歎了口氣,似是思念愛人,又似是在為疏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