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宇宙會侵略我們。
我堅信著這一點,因為——[這是惡魔告訴我們的]。
[惡魔是誠實的]——這是一條公理。
在此基礎上,衍生出[惡魔契約絕對有效]以及[惡魔給予的權能絕對有效]兩條定理。
很多人時候都和我一樣,妄想遇見惡魔,簽訂一份不錯的契約。如果能獲得一項權能就更加不錯了,因為再沒用的權能都有漏洞的地方。利用好漏洞,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至少,比其他人過得好就行。
很榮幸的是,我居然遇到了[惡魔],她是白頭發的,時而矮,時而高大,她帶領著自己的使徒拯救了我。在惡魔的旨意下,我從這片宇宙之中被分離了出去,然後,在一片數據之海中,我恢複了意識。
記憶中前一分鍾,我所在的城市遭受到了襲擊,就和電影裏一樣,未知的生物從不明的角落冒了出來,各種違背常理的事發生了。
至少,我肉眼所能看到的,就是太陽一瞬間被“關燈”了,月亮出現在了空,空變成了青藍色的海洋。我敢確定那就是月亮,因為她那雀斑一般的臉和各種坑坑窪窪的洞就和科學家發出的照片上一模一樣。身邊有的東西飄了起來,有的東西彎折成了幾段,就連我的身體,也變成了莫比烏斯環的樣子。在我詫異地看著自己的身體的怪異時,好像有個氣泡炸了一下我的耳膜,噗通一聲,就像石子打了一個失敗的水漂後,溺死前的那一陣呼喊。當我抬頭,我發現自己的眼睛成了複眼,眼前的一切以扭曲的形式萬花筒一般旋轉。
正常人突然看到這變幻的一幕,估計是覺得在做夢。我當然也是這麼一個正常人。然而,我感受到的奇異的痛楚結結實實地告訴我這不是幻覺。身上又麻又癢,還帶著強烈的刺痛和電擊感,但又有一種爽到升的快感中和了疼痛,維持了一種不至於令我立刻昏過去的奇妙平衡。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分鍾內我完全沒有呼吸,感覺一直在喝水,但是肺卻沒有張合。我的手指在顫抖,但我找不到它們的位置,大腦開始產生眩暈感以逃避這錯亂。但是,我的眼前出現了兩個正常的女人,一個矮得隻能看到她白色的頭發,她的頭發不是老人那般的枯黃,也不是染白的做作,是一種純然的自然。另一個女人則對我指指點點,她長得很漂亮,是個女人該有的樣子,腦細胞簡單的我隻能如此評論。
我聽不到她們的聲音,但眼前隻有她們正常,那也太不正常了。第一時間裏我並沒有意識到她們就是惡魔,一切都是我在恢複意識後的現在突然想到的——她們應該就是惡魔。
“啊啊啊啊啊!”我大聲呐喊著,一邊表達著興奮,一邊則在對眼前的幻滅加以佐證。
“閉嘴!吵死了!!!”一陣女聲喝來。
霎時間,身邊的數據和自身的存在都開始產生錯亂,我感受到了虛無,那種身體和靈魂都被掏盡的湮滅感,就連求生的欲望都消散了,隻留下軀殼空空如也。
“喂!喂!沒事吧?”女聲非常有力地把我拽了回來。
“啊,什,什麼事?”我看到眼前出現一個不穩定的人。
他的聲音是女聲,又成熟又清純,不帶絲毫做作的聲音,也有點母老虎一般的嗬斥。但是他的身形一會兒轉為肥胖的男性,一會兒又轉為窈窕的女性,在兩者之前來回切換,良久才穩定下來。
“哎呀,老弟,回神了沒?”終於,他發出的是渾厚的男聲。
“啊,剛剛的女士,是你嗎?”我確信之前一直將我喚回的女聲來自眼前的男人,但是又不覺得他是那種矯揉做作的變態,畢竟這是位麵色可鞠的肥胖男子,眯著的眼睛雖然有一絲猥瑣,但我能感受到他是在表示慈祥。
當然,我的鑒人能力實在是不太高明,不定這個家夥就是個奇怪的變態。人心叵測,即使是親人也無法準確得知對方的悲喜。
“啊,那個啊,是我喲。”男人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額——”我對男性的賣萌並不感冒,“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