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想到過一個辦法可以救應龍,那便是他曾給姬淩峰吃的那種丹藥。
此藥有續命的作用,是魑鬼教的秘藥。
功效是好的,但其副作用也很大,太容易對之產生依賴性。
這種藥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製的,所以隻要依賴上它,完全無法預測斷藥的時間,到時,便是回魂無望。
熏池對姬常說隻有自己能夠救應龍,應該就是指給應龍吃這個藥吧,但他好猶豫,他很怕親手就醒了應龍,而在未來的某一天,又眼睜睜地看著他痛苦。
但是細想想,他至今還沒有放棄以應龍為中心重建魑鬼教之事,沒錯,他現在該做的,是相信他們未來的教主,相信真龍。
他對姬常說:“殿下先回世子府去休息,你在這裏我無法專心為他診治,等他醒來,我會第一時間去通知殿下。”
……
這一天是太子姬常大婚的日子。
青州公主是位絕世美人,當她坐在十六人大轎上,途徑逐鹿城的街道時,軒轅的百姓們,無不驚歎連連。
軒轅氏可以與青州交好,這也是每個人的心願,有戰神和雨師的雙加持,青州在軒轅氏也依然很被待見。
這是一個舉國同慶的日子,王城軍營裏除了派了一部分的士兵去維持逐鹿城的治安,保證成親的儀式能夠順利進行外,其他的人,今日可以放假一天。
寧封子其實很想去看看軒轅太子大婚的盛況,但是他在擔心著萬一碰上了不該碰到的人怎麼辦。
現在連離朱鬱壘都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知道姬淩峰派了不少的人手一直在調查五天師到底在哪兒。
寧封子甚至有了離開軒轅氏的打算,
每個人都在往逐鹿城中擠,隻有他無聊地在王城軍營外散步。
他下山時,其實也並沒太多的思考過,他今後的落腳地。
可是來到軒轅氏後,風後跟他談過,離朱又跟他說了那些有的沒的,玄女門天師這個身份,隨時都會引來一些麻煩。
離開這裏好了,九州之大,他不信沒有他覺得愉快的地方,不久後屏翳也回去青州了,軒轅氏不會再有樂趣,甚至會變成九州內最殘酷的地方。
他自以為王城軍營的郊外,應該是最清靜的了,去沒想到,在他散步的同時,竟會聽到有人從後喊住了他。
“五師弟。”
他沒聽錯,不是風後稱呼的五師兄,叫他師弟的,就那麼些人,而且還是這個讓人發嘔的聲音。
他當下根本就沒有回頭,反而是四處尋找著有沒有什麼捷徑或者河流啥的可以讓他跳下去,他才不想與這個人麵對麵,他看見他的臉都想吐。
“五師弟,你幹嘛躲著我,你這人就是這樣,總喜歡在暗處追著我,卻又當著我麵,就變成啞巴了。”
這話太可氣了,寧封子咬咬牙,一回頭,就對上了那雙上挑的鳳眼,又趕緊將臉轉向了一邊。
“你這個自大狂怎麼會在這裏,你們的公主不是在成親嗎,偉大的雨師大人,怎麼能不在現場。”
“又不是與我成親,我去不去又有什麼所謂。”
“哈哈。”寧封子笑了。
屏翳不禁奇怪道:“有什麼好笑的嗎。”
寧封子說:“也沒什麼,就是一想到你成親,就覺得可笑,這世上有女子願意嫁你嗎。”
屏翳的下巴還是微微抬起,他站在哪裏,都是一副一覽群山小的姿態。
而寧封子最見不慣的,就是他這副模樣。
“五師弟你是什麼時候下山的?”
“你下山的同一天,隻不過你白天,我晚上。”
這仿佛是連屏翳也沒預料到的,但他依然笑著說:“你果然是跟得我很緊啊。”
寧封子對之不屑一顧,扁扁嘴,一攤手說:“你如果硬要這樣想也沒辦法,話說回來,上次藍兒送你的見麵禮,你可喜歡?”
屏翳冷笑一聲,說:“簡直是愛到發狂。”
“那你今天該不會是想來向我還禮的吧。”
寧封子可不會笨得以為,屏翳就剛好在這裏遇上了他。
“還禮說不上,我隻是覺得在離開逐鹿的時候,不來跟五師弟你道聲別,實在有些可惜。”
“你現在要離開逐鹿?”
“沒錯。”
寧封子不可置信,明明今天是大婚,雨師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呢。
但他實在是不想再與這人,他說:“你既然趕著要回青州,那就快走吧,別在這裏繼續磨蹭了。”
他說得就像是對他的關心,屏翳真不知他這位五師弟在想些什麼。
不過有一點他說對了,他的確是趕著回青州。
於是,他也不再多說閑話,“五師弟,與我一起去青州怎麼樣?”
話落,寧封子長長地呼出一口冷氣,麵上頗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