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時,烈日當空。
楚因夢站在王氏寫字大樓前,已經足足三個時。
燥熱的陽光直射向她蒼白的臉,她眯著眼,濃密的睫毛徒勞地抵擋著光線。
時不時有人過來好奇又八卦地盯著她,不是因為她長得美豔,而是她的左臉高高腫起,上麵還有指甲印,一看就是女人打的。
她們看著她,像是在看關在籠子裏的動物,不同的是,她們的眼神有調笑,有鄙視,有狠毒,就是沒有憐憫。
一道陰影籠罩過來,楚因夢不由自主地屏息,臉頰上的疼痛又火辣了些。
她覺得自己是一隻兔子,站在她麵前的是一頭狼。
兔子纖瘦的腿抖了一下,本能地害怕食肉動物。
“唐少,你好澀啊,幹嘛這樣盯著人家看~”纖細的手指頗具風情地撩了一下頭發,像是不經意間抬起頭,眼角上挑,恰到好處地對他顧盼。
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麵對恐懼。
以此類推,隱藏愛的最好辦法,就是表現愛。
隻不過,露一半藏一半。
路過的男人們被她驚豔的側臉吸引,一個個駐足。
對麵一道冷光射過來,楚因夢周身的燥熱陡降,驟然冰冷。
對方抓住她的手腕,轉了一圈擰過來,粗魯地帶著她往辦公樓走,楚因夢疼得快暈過去,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身處頂樓寬敞清涼的辦公室。
“這麼拚?”劈頭一杯水,“大街上也不忘營業?”
在他冰冷的嘲諷中,楚因夢摔在地上。
大多數饒眼中,夜場賣唱的人都不是正經人。
“唐少你生氣了?”楚因夢撐起來,也不擦臉上的水漬,熟練地擠出一絲笑容:“人家是開玩笑的啦,就是見到喜歡的人控製不住想撒嬌嘛~”
她熟練地出這句話,就像她現在熟練地為了忍痛,而把牙齦咬到出血一樣。
“弟弟的事,謝謝你啦,他真的很想去那所體育學校。”
她坐在地毯上,仰視著他,一雙如秋水的眼睛笑得眯起來。
漆黑的眉眼俯視著她,隱在燈影下,看不清情緒。
“以後見到心語繞道走,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大手握著她瘦弱的肩膀,修長的手指拍著她腫起的臉,雖然隻是輕拍,楚因夢還是痛得皺起了眉。
“否則你的臉就不是今這麼簡單了。”
他的眼神卻一如既往地漆黑,逼人又迷人。
她的痛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即使無比了解,她還是想多在他眼裏停留一刻。